这样是否算健康的情侣关系。
她只知道,这种猛烈的落差感,就像云霄飞车那样忽上忽下,令人崩溃。
如果能让她现在闻闻他的头发或者脖颈,被他火热地吻上一阵子,她做什么都行。
她该问他要件衣服什么的。带着他特殊的清爽味道的衣服,或者带点雪松味。也许这样可以缓解一点她的难过。
她呆愣愣地盯着指缝间的银色指环。那条小蛇似乎会动一样,绞缠着她的心脏。
清晨,他们用手机打电话,听听彼此的声音。白天,他们用指环交流,分享正在阅读的书、正在听的歌、正在吃的食物。夜里,他回到家,无论多晚,总会对她说“晚安”。她有时候能回应他,有时候已经睡着了。
假如他们难得都不忙,他们会聊一些闲话,一些文字游戏,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就是不直白地聊正题。
上次他偷窥她自言自语的事情,让她很暴躁,此后他变得格外谨慎。他似乎生怕再惹她生气。他们会诉说柏拉图式的想念,却从不讨论对彼此的渴望。
可现在,她不想这样矜持了。
趁她还有勇气,趁这失落还没把她熄灭,趁她的话语还能通过这奇异的指环传达给他。
她把指环压向嘴唇,亲吻着它:
“I miss you. I WANT you.”
(我想你。我想要你。)
德拉科看着指环上的文字,愣怔到近乎失态的地步。
这样简简单单的话语,似乎把疲惫的、碎掉的他瞬间缝补好了。
一瞬间,记忆回到了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那个光明灿烂的下午,他曾对那戒指悄声说,“If you WANT me, call me, anytime. (如果你想要我,叫我,随时。)”
她那时候瞬间面红耳赤。她是个多么严肃正经的女孩啊,虽然有时候很热情,可毕竟是少数情况。他以为,除了偷窥,他永不会得到她这类的回应的。
让赫敏·格兰杰去直白地承认自己的欲望,有点强人所难了。
可她现在正在做什么啊!在他最不能触碰到她、不能满足她的时候,说她想要他。
她可真的,太会折磨人了。他重新打起精神来,在纳西莎举办的聚会上优雅行走,偶尔冲宾客们露出一个冷静自持、彬彬有礼的微笑,心里却猛然蹿起一团熊熊火焰。
他拒绝不了她。他永远拒绝不了她。
于是,明明知道这样有很大的风险,他还是对母亲提出了一个请求——想去布莱克老宅拜访哈利。
“德拉科,为什么不同哈利去楼上玩儿呢?”西里斯·布莱克似笑非笑地对他说,瞥了一眼表情有些恼怒的纳西莎,“你母亲似乎有话要对我说。”
“哦,是啊,我们上楼玩会儿高布石或者巫师棋吧。”哈利从沙发上站起身,冲德拉科笑了笑,“很久没跟你一起玩了。”
德拉科没有立刻动身,而是转过脸来谨慎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无声征询她的意见。
“上去吧。”纳西莎勉强地对她儿子笑笑,“我的确有些事要单独与他协商。”她在“协商”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变得有些咬牙切齿的。
德拉科对他们行了礼,像任何一个纯血世家喂养出来的男孩那样恭敬谦卑。哈利则不太管那一套,打了声招呼,就直接拉着他出了二楼客厅。
他们刚往楼上走了两级,客厅的门就“嘭”地一声,重重关上了。
他们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意外。
“小天狼星得罪你母亲了吗?”哈利小声问他。
“我得承认一句,他们从来都对彼此瞧不上。”德拉科耸耸肩说,“我母亲总是对他特别忌惮。”
“然而表面上,我看他们还算客气。”哈利皱了皱眉。
“我母亲一向擅长做表面功夫。”德拉科说,顺手把礼盒递给哈利,“瞧,你的生日礼物,她送的。”
“其实不用这么——”哈利接过来,有些不好意思。
“拿着吧,我替你挑的,保准你喜欢。”德拉科漫不经心地说,停在三楼的楼梯口,打量着那些房间门,“赫敏住哪间?”
“哦,她和金妮在我们隔壁住。我让她们先在里面待着,免得……”哈利看了德拉科一眼,颇有眼力地没有再说下去。
德拉科的父母讨厌麻瓜种这件事,在布莱克老宅里不是秘密。大家都小心翼翼地不想让今天出什么问题。
他其实挺同情这对情侣的,尤其是金妮告诉他,赫敏似乎因为思念德拉科的关系,一天比一天情绪低落了。
他原本是打算先让德拉科去他和罗恩的房间的,可是现在,他十分确定,德拉科似乎也在饱受着思念的折磨——他并不想玩什么高布石或者巫师棋。
哈利摇摇头,顺着狭窄的走廊,走到其中一个房间门前,开始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