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满意地点了点头,还不忘嘱咐道:“千万别忘了系在外面,收到怀里大家就看不见啦!”
——于是合家上下都明晃晃直勾勾地看见了自家二郎星目剑眉,英气凛凛,身挎三尺剑,腰系连城璧。但是那玉佩上钩着嫩生生的桃粉色络子,随风摆动,如同一树桃枝临风而舞。
要是佩戴在哪个娇美女郎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仿佛意识不到有多么怪异似的,戴着它出入自如。于是时间长了,连嫂子都来调笑,“二郎,哪儿来的好玉?”
他面无表情地一指荆玉,“她的嫁妆信物。”
“谁给你选的络子?”她又问。
“……还是个小姑娘呢。”他只能叹息一声,这样没头没脑地回答。
尽管这小姑娘百般霸道,不许他换下来这粉嫩嫩的络子,却有一样实在令人敬佩:她练习武艺分外刻苦,已经能左右手各开四力的空弓了。
赵云虽然口说八力以下都不算什么,但也心知肚明她本是个弱质女郎,加之习射时日不久,是格外难得了。
故而他便一口允诺,要教她如何射靶。这确实出乎她意料之外,于是喜滋滋地一早就爬起来坐在门口给弓弦上油,倒把赵云惊了一跳。
他无奈道:“有这么高兴吗?”
“当然了。”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也要自己猎一头鹿!最好是个小牝鹿,三妞说阿鹿还缺个媳妇儿呢,我觉得没错。”
他被逗得不住发笑,“你要带回来养那就不能用箭射,中了伤多半就难活了,就算养好了也不亲人。再说,这一头你想了这么久才取名叫阿鹿,新得一头的话,你又不知道它该叫什么好了。”
“也是。”她很是听话地点了点头,背起了紧好弦的弓,“那还是先去射靶吧,练好了先去打两只兔子来吃,给阿姊补补身体。”
“这容易。”他伸手帮着正了正弓的位置,防止磨损弓弦,“我一会儿就去……”
她不满意地打断了:“不行,必然得是我自己打的。”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出来了:“倘若你打不中呢?”
但不用等到回答,他就知道这个答案是不合时宜的了:两道锐利的视线忽然投了过来,在脸颊上灼烧了起来。
于是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悄悄挪移了一下身体好来忽视这份抗议,这才弯腰提起箭囊,“走吧。”
怨念的视线这才消失。荆玉果然变得又振奋了起来,握着弓不住摩挲。他这才不由得悄悄松了口气。
只是这种情形也并不能持续多久。半个时辰不到,她射了几十枝箭出去之后已经力竭了,把弓拄在地上稳定身形,不住喘息道:“为什么没有一枝能正中靶心?我觉得是你的箭有问题。”
他虚虚握拳至唇边,掩住了笑容,“非也。你虽然能开四力之弓,但实则用了全力,开得不易。靶在百步之外,想能一直正中红心,得能把弓作为轻弓速射,否则劲头仍旧不够。”
她虚心领教了之后,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怒道:“是你叫我在这里射靶的!既然知道我力不够,何不将靶于五十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