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以纾难得也笑了笑。
“你姐姐才16岁,找什么姐夫?你个小调皮蛋,净知道胡说。”
夏清晨吐吐舌头,“是奶奶和哥哥说的。”
他回忆道:“奶奶说,要尽快把姐姐嫁出去,然后有了钱她就都攒着留给哥哥娶媳妇儿。”
小家伙不懂事,也不知道这其中蕴含着什么。
可夏征和闻以纾听完,瞬间皱起了眉。
“爸爸妈妈,为什么姐姐结婚了之后,我们家就有钱了呀?”
“如果我结婚的话,我们家会不会有钱?”
“嗯……虽然我还好小,可是我也可以结婚的,那样你们就都可以吃鸡蛋了。”
本来凝重的气氛在他的童言稚语中融化,大家都被他逗笑。
“晨晨,你别听他们胡说,姐姐还是小姑娘,不会嫁人。”
“可是芳芳姐姐和姐姐一样大,她就嫁人了呀。”
“那不一样。”
闻以纾看了夏初禾一眼,“姐姐和你一样,都是我们的宝贝,不能让她那么小就离开我们。”
夏初禾呆呆地望着她。
闻以纾说起话来温柔却坚定。
夏清晨望向夏初禾,见她眼睛红彤彤的,瞪圆了眼,“姐姐,你哭哭了吗?”
夏初禾慌乱地抹了抹眼角,“我没有。”
“我看到了!”
“就是没有!”
“有……”
夏征无奈打断,“晨晨,好好休息,别说那么多话,不然一会儿又不舒服了。”
“好吧。”
小家伙虽然答应不说话,可还是一脸担忧地望着夏初禾。
夏征和闻以纾也瞅了瞅自家闺女。
夏初禾努力掩饰情绪,不想让他们发现。
夏清晨在医院里住了二十多天,住院期间又花了一百五十块,夏征和闻以纾心情很沉重。
可望着脸色红润的夏清晨,两人就不怕了。
只要孩子都健健康康,他们就不怕。
回去的路上,夏初禾和闻以纾提着行李,夏征背着夏清晨。
小家伙病好了,也有了力气,还小声哼哼儿歌。
不过在快要到家时,看到和一群半大小孩儿凑在一起的夏韧冬,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将脑袋埋在夏征脖颈间,身体紧紧绷着。
夏征轻轻拍着他的小屁股,“晨晨,别怕。”
“夏韧冬!跟我回家!”
夏征大喊一声。
听到他的呼喊,夏韧冬只是看了他们一眼,接着一溜烟跑了。
夏征皱起了眉。
夏初禾望着那个小身影,目光复杂。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分家。
夏父夏母不情愿,和夏征闹得很激烈,连带着还把闻以纾骂了一顿。
越骂夏征越坚定分家的念头。
“我不同意!分家不可能!”
夏父坐在院子里,旱烟被他砸在地上。
夏征:“那我去找村支书,让他分吧。”
“你个臭小子!分家?有你这么没孝心的吗?”
夏征没回头,直接找来了村支书。
村支书也是一脸为难,按理来说,如今夏家只有一个儿子在家,分家不至于。
“支书,你可一定要为我们俩做主,夏征就是嫌弃我们老两口是拖累啊,他这么没孝心,您说怎么办?”
夏征:“支书,这家必须分,我大儿子被我妈惯得跟个畜生似的,连他爸妈,和他姐姐弟弟都打,每次打还都下死手,我得自己教。”
“晨晨去医院做了手术,医药费都是借的,这两年我的钱都交给我妈,可晨晨做手术,她只给了五十块钱,我现在还欠村里人三百呢。”
高大的汉子说着说着,双眼泛红。
在院子外面看热闹的人们小声议论着。
“要我说啊,这家还是分了好,夏家这三个娃,最小的晨晨和最大的闺女瘦巴巴的,那冬冬壮实的哦,我儿子上次被他揍了一拳,腿疼了五六天。”
“可不是,他家这小畜牲实在太过分了!”
“我听说夏征他妈,有啥好吃的都给冬冬,可不就惯的。”
夏父和夏母却一点不害臊。
“我宠我大孙子有什么不对?你们就是嫉妒!”
“走走走!我们家的事你们少管!”
两老开始撵人。
村支书左右为难,他也知道情况,可这二老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夏征沉默了许久,忽然道:“爸妈,你们要是不想分家,就把我们欠的钱都还了,一共三百。”
要钱?这可是戳了二老的肺管子了。
“钱?我们哪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