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复仇之人没想到择昔来得这么快,身后凌厉的法术袭来,她只得飞扑上去,幻化出鱼尾,将树上熟睡的银惑一尾巴扇下湖。
咚咚两声……
使出全力赶来的白头便看到分别被藤枝缠绕的两捆,一捆红衣定是小仙主,一捆鱼尾人身的是假扮择昔想来伤害小仙主的妖人。只来得及扫一眼,两捆都掉进了湖里。
刚刚择昔在情急之下,只来得及给人缠上藤枝,有了藤枝在身上,择昔一施法,便将两捆捞上岸来。
他吩咐白头看着妖人,自己则抱着水都没淹醒的小仙主回屋。
银惑睫毛轻颤,有清凉入喉,是择昔寻回了芝莲灵露。
她轻笑,灵露那么名贵,她们如今的姻缘仙府已经负担不起了,择昔怎么还一回来就给她投喂,她的病不是已经控制住不会轻易复发了吗?
“银惑……”择昔瞧着她已经翘起的唇角,知道人已经醒了。
装睡显然是不可能了,银惑睁开眼来,第一映入眼中的自是相伴她九百年的择昔。
她坐起身来抱住择昔,欢快的道:“择昔你回来啦。”
择昔这时才松出一口气,银惑全然不知就在刚刚,她自己差一点被鲛人杀死。
他拍她的肩,回应她:“嗯,我回来了。”
择昔此次一离开就是两百年,银惑这两百年仍是一点没变。一样的没长进!
银惑虽然睡着的时间多,醒来的时间少,但她也意识到择昔这次走的时间比较长。
她从择昔怀里退出来,歪着头道:“择昔,你这次去那么久,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啊?”
门外被绑着的鱼恶狠狠的叨叨:“谁能欺负他,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
白头见这妖人不老实,被绑了还偷听他家小仙主说话,手里的拐杖扬起就给了妖鱼一棒,给她打得晕头转向,再不敢多话。
房里,择昔抚着银惑的后脑勺,感叹道:“我家银惑终于长大了,知道关心我了。”
银惑不开心的翘起小嘴,辩白道:“我可是跟你一样大,是你们一直把我当小孩子看。”
择昔乐了,指尖戳了戳银惑额头:“说你是小孩子你还不承认。好吧,既然你都认为你长大了,那也是时候肩负姻缘仙府的责任,你先练出一跟红线给我看看。”
择昔饶有兴致的等着,银惑面色微变,尴尬的红了。
全灵域的人都知道她不会修习法术,红线是姻缘仙主的绝活,而她这个便宜仙主只是空有其名,并不符实。
银惑正艰难的找补,手腕上却突然一凉,一串冰凉清透的珠串戴到了她的手腕上。
她看看珠串又看看择昔,扬起手腕奇道:“这是什么?”
择昔伸手拉过银惑,细心的给她整理袖子,将珠串半掩。
他道:“这是鲛珠,每一颗鲛珠都蕴含五百年法力,你可以借用鲛珠的法力修练红线。”
银惑怔住了,她听爷爷提过,鲛珠能存法力供不会修习法术的她练红线,可爷爷到走都没有给她一颗鲛珠,而择昔一去两百年,这一回来就给她一串鲛珠,他是怎么拿到这么多鲛珠的?
银惑鼻子有些酸,她拱到择昔怀里,双手紧紧抱着择昔的腰。
见银惑不似撒娇,择昔不得怔了怔,感叹道:“我家小仙主真的长大了。”
银惑吸吸鼻子,放开择昔:“你拿了人家这么多鲛珠,鲛人没找你麻烦吧?”
择昔挑挑眉,目光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房外。
鲛人倒是没找他麻烦,人把账全算在银惑这个仙主头上了。
择昔含糊其词转开话题:“你试试,看鲛珠是不是真的能帮你修练红线。”
银惑想拒绝,可择昔看向她的眼神太过专注,不容她拒绝。
银惑只好撩开袖子,露出半掩的鲛珠,指尖从鲛珠引出法力,双掌叠握,将那法力凝出实体红线。
爷爷教过她如何用法力修红线,只是她一直没有法力,也就凝不出实体红线。
法力在银惑掌心发热,她的额头涔出细细密密的汗水。眼见法力要消散的趋势,择昔大手包紧银惑小手。
他轻声说:“不要急,慢慢来。”
银惑就跟吃了一颗定心丸,小手松开了些许,没有刚才那么急促的想让红线成形。
鲛珠的法力毕竟不是她自身修练而得,她越是急着想将法力幻化,那法力就越是排斥她,只有融合了手上的法力,这法力才能凝结出她想要的红线。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屋里荧光一闪,紧接着冒出了红光。
被白头打了一棒的鲛人顿时看出些什么,全身挣扎着想冲进屋子。
银惑从未感觉身体像现在这般舒畅,就像全身筋骨得到了淬炼,整个人很轻松。
择昔看着银惑缓缓打开的双手,红线一点一点成形,显出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