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朽木家长廊上,并排坐着两个看似和谐的少年。
吟盘着腿,一只手支着脑袋,整个身子歪向远离白哉的方向,令一只手百无聊赖地转着已经喝空的杯子,半长不短的头发有些蓬乱,还没干透。
她身上穿着的,很遗憾,是白哉还没上身的新衣服。虽然吟年纪小一些,但青春期之前普遍是女孩先长个子,所以这衣服也还算合身。
另一边,白哉规规矩矩地跪坐着,手里的茶杯有被捏碎的危险,长发明显还是湿的,看他的表情,明眼人都知道大少爷气得不轻。
至于大少爷为什么没有跳脚,大概是鲤鱼池冷水的功劳吧。
“你这个臭弟弟闹这么久也够了吧,我不就是用夜一的空蝉作弊赢了你一次吗?”吟一副无所谓地给自己续了一杯热茶,用手继续梳理很快就要被风吹干了的头发。今天她在和白哉比试剑道加瞬步的时候用了从夜一那里偷学的空蝉,狠狠坑了白哉一把,赢了。
“你还好意思说!”大少爷果然跳了起来,不过杯子还在手里,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你害得我掉进鲤鱼池子里!”说是吟害的,有点不准确,直接原因是后续打闹中出现了意外。
“我不是也被你拽进去了吗。”吟依旧无所谓的态度,喝了一口茶。这个“拽”也不准确,其实是吟帮忙拉白哉上岸时脚底打滑,也跟着进去了。
咣当一声,白哉手里可怜的杯子有初速度进行落体运动,摔在木质地板上,怕是出了内伤,“你还穿着我的衣服!”
这就是实话了。吟现在一身男式和服,的确是白哉的。她倒也不是没有机会叫人去远山家取回来一套衣服,只是担心事情闹大,她又要被关禁闭。
吟扶起可怜的杯子,继续恬不知耻地狡辩:“谁让你没有个姐姐妹妹的,不穿你的穿谁的。好了好了臭弟弟,不要以为你有婚约了就没有娶不到老婆的可能,能不能收收脾气。”
似乎被戳中了雷点,白哉直接用手指指向吟,“我为什么要和你这个食发鬼订婚,你这家伙才是不要以为自己有婚约了就真能嫁出去!”
不提倒好,一提起这个外号,吟就把目光聚焦在白哉现在还湿着的长发上,看起来手感应该不错。
感受到了吟不善的眼神,白哉刚要怒气叠满,就被自己一个喷嚏打断了。他今天泡在池子里的时间不短,又因为头发长,现在还没干,有些着凉,暂时没法全力发火,只能怒视还在故意喝茶的吟。
“行了行了,看在你衣服的份上我今天就不拽你头发了,好自为之哦,手下败将~”吟撂下这话当然直接开跑,连用几百个瞬步直接躲进了自己的屋子,把衣服换好就优哉游哉躺在院子里晒太阳了。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她对远山家的严格封锁很满意。
远山家的外部防御俨然就是一个小型瀞灵廷,房屋最外一层基石是杀气石,所以外围有一个不可入侵的圈,只有获得了进出许可的人才能随意进出。
自从吟学完了所有缚道,她就被母亲授予了允许随意进入远山家的许可,没错,要出门还是只能靠夜一帮忙,但日子已经比以前舒服了很多。她可以在朽木家待很久,而不必跟着夜一一起离开。
不过,美中不足就是她跟着夜一到达朽木之后,就要遵循朽木家的规矩,照样不能跑去别的地方玩,而跟着夜一,也只能去四枫院。
她要怎么才能去这两家以外的地方呢?这时,一个名字出现在她脑海里——蓝染惣右介。自从上次蓝染和她用斩魄刀切磋,蓝染就再也没有来过,如果他愿意配合的话,说不定吟可以跟着他去护廷十三队看看呢。
叹息。吟觉得自己想得太美了。且不说不是所有人都有夜一的胆子夹带她跑出去,蓝染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远山家,说不定就再也不会来了。
吟突然觉得如果蓝染不再出现,自己好像有点惆怅。但惆怅是一闪而过的,吟觉得好好学习破道,说不定等自己学会了所有破道,母亲就能给自己出家门的许可了。
几天后到达朽木家时,看着大少爷不善的表情吟才想起来自己前几天坑他的事情。
都怪她这几天心情太好,都忘了这点事情,可是以白哉记仇的性子肯定是不能忘的,或者说,他们两个都是一样,自己吃亏的时候一定要想办法找回来。
自觉今天不太妙的吟也提高了警惕,把手里的斩魄刀握紧不算,还偷偷蓄力准备着破道。
吟紧张准备中,白哉突然问出了一个似乎没有什么关系的问题:“你这个食发鬼知道自己斩魄刀的名字吗?”
看着吟疑惑的表情,白哉不善地笑了,“虽说远山家成员从不开发斩魄刀能力,可连这种基本常识都不知道就未免丢脸了。要知道,死神最重要的力量就是斩魄刀。”
不好的直觉让吟有些紧张,她咽了下口水,尝试言语缓兵:“这种事情我不清楚,所以你可要为了我不丢朽木家的脸好好解释清楚啊,未来的家主大人。”
白哉显然没有落入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