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似乎太过诡异,她就像走火入魔了一般,言语无状,全然不似之前般给人强大凌厉的压迫感。
六子面部抽抖:“师兄……咱跑吧?”
白瑾煜:……
不对,似乎有哪里不对。
他定了定心神,眉头紧锁。似乎在一团乱麻中抓住了个线头,但又看不真切。
白瑾煜沉思片刻,渐渐冷静下来,眯了眯眼:“六子,你去看看她在做什么。”
六子长长叹息,作揖,转身上了山。
.
倾颜殿内,林汐正四下寻找自己的死法。
撞墙?
她后退两步,助跑,一脑门撞在墙上,疼得头晕眼花。
额头瞬间鼓起来一个大包。
没死成,且很疼。这个死法不好。
或者溺死?
林汐目光落在院内缸中。
她走过去缓缓低头,水缸中倒映出她的面容。
这是一张冷艳勾人的脸。
眼神深邃,眼尾微微上挑,清冷如雪。眼下一点泪痣,又添了几分怜意。
好美……
林汐对着水面傻笑,突然回神。
三观不能跟着五官跑!再美也不能阻挡她回去考试的信念。
她咬牙,闭气,将脸闷进水中。
……一分钟后。
不行了不行了,想呼吸,要憋死了。
她“哗”一下抬起头,水珠顺着她的脸颊和发丝往下滴。
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林汐心里冒出一个罪恶的念头——活着真好。
突然就不想死了怎么办?
林汐在院中疯狂踱步。
作为接受过先进马克思主义的二十一世纪好青年,具有很强的主观能动性,不仅拥有世界观,还有方法论。
对对,那二货系统说什么来着?
要保护徒弟不黑化。
这不就是带小孩吗!拿着马克思主义,她不信不能把他培养成根正苗红的好青年!
况且……一般电视剧里都说,穿越醒来也就过了几分钟,最多几小时。
她不差那几小时,就当复习政治了!
林汐打定主意,目光坚定得像……
她决定了!
活到大结局!
……
在她身后殿宇之顶,六子匍匐在瓦片之上,露出一双眼睛,充满疑惑地注视着她。
仙尊刚刚是在喝水?
牛饮?!
然后在院中来回转圈,似乎有点刻板动作了……
六子咽了咽口水。
仙尊她好像真的……走火入魔了?
铛铛铛!
院门被叩起,一道奇怪的声音自外面传来。
“林汐仙尊在吗?”
那声音带了些许机械的摩擦,像是古老的留声机发出的声。
林汐心下一惊,瞬间后退两步。
难不成,是她那反派徒弟?
虽然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是要见传说中杀人放火如喝水吃饭的反派,她还是略略紧张。
“林汐仙尊~你在吗~”门外声音幽魂似的不依不饶。
“不……不在!”她下意识喊道。
门外那人呆滞了几秒,顺着门缝幽幽探出两只眼睛。瞳孔四下乱转,最终锁定在她身上。
“净瞎说~”
一张纸人从门缝里挤进来,捏着手指嗔道。
面前是个一米八五的纸人,在阳光下透出淡淡的白色,正比划着兰花指一脸埋怨。五官如同针线缝上去的一般,十分诡异。
林汐小脑都要萎缩了,她张了张嘴,半天憋出两个字来:“你是……?”
“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六年前仙尊在极烟阁定了玉鞭,今儿听闻仙尊出关,阁主特意命我送上。”
纸人翻了个白眼,幽怨道。
林汐干笑两声。
有时候一个人穿书真的挺无助的。
面前的纸人轻车熟路走到石桌旁,像动画似的一屁股坐在石凳上。随即将一个梨花木盒放在桌上,目光带着些不可描述的玩味。
梨花木盒子看起来十分精致,上面有一个极小的刻字:烟。
应该就是极烟阁的意思。
林汐抽开盒子盖,里面摆着一条鞭子。
通体泛着润玉的光泽,质地致密,仿佛浸在水中一般透着光泽,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细看……上面还有极小的倒刺。
“这……?”林汐懵了一瞬。
纸人眉毛一挑,露出一副“少装蒜”的表情,意味深长瞥她一眼。
“记得啊,只能给你那徒弟使,别人可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