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试图打断,然而林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宛如舞池蹦迪般晃动着身体,完美几次避开他试图打断的手。
一曲完毕,林汐施施然谢幕,摇摇晃晃拉着司云上来。
“到你了!吟诗!”
司云深深看了她一眼。
空中,月已向西。
院中,杯盘狼藉。
他目光落在角落里一把古琴之上。古琴许久未弹,弦已生锈,上面落满了灰尘。
司云微微叹息,走到琴前,也不论音准,抬手弹出第一个音。
悠扬的古琴之声瞬间将火热的氛围冷却下来,似乎天生就带着一股忧郁与哀思。
林汐席地而躺,目光所及不过树梢与空月。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酒斟时、须满十分。”
“浮名浮利,虚苦劳神。”
“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
一曲毕,林汐已然睡去,眼角带着些泪痕。
司云轻轻叹气,一道仙光闪过,下一秒她已出现在倾颜殿床上。
殿中灯笼已撤下,一片昏暗。杜鹃听见动静摸黑前来,轻轻给她盖好被子。
第二日醒来时,天已大亮。
林汐眼睛肿得像是金鱼,坐在铜镜前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
杜鹃做好了饭菜,匆匆从厨房端进殿中,今天是红烧鲫鱼和清炒竹笋。
香味瞬间勾起林汐肚子里的馋虫,她也来不及感伤自己的脸,坐桌上开始狼吞虎咽。
一边往嘴里扒拉,一边毫不吝啬地夸赞:“可以啊杜鹃!你厨艺见长!”
杜鹃骄傲拍着胸脯,“那可不!我可是专门拜师学艺的。”
“嗯?谁啊?”林汐好奇偏头。
“六哥!”
林汐一愣,反应了两秒钟才想到,原来是六子。
“想不到他竟还有这般手艺。”
她若有所思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笑眯眯,八卦道,“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杜鹃坦然,“那次我去白瑾煜房中偷东西的时候碰见他,后来才发现他竟然会做饭,我就跟在屁股后面学了两招。”
她说着,幽怨地看了林汐一眼,“还不是因为仙尊嘴馋,旁人做的菜,万一有毒可怎么办?”
林汐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嘿嘿一笑,“六子人怎么样?”
“还行,就是有点木头,跟白瑾煜一个样。”杜鹃瘪嘴。
“那……他对你如何?”林汐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杜鹃警觉,“仙尊这是何意?该不会是……想赶奴婢走吧?”
她说着,默然拭泪。
林汐赶紧安慰,自己绝对没有赶她嫁人的意思,哄了半天,这才破涕为笑。
杜鹃长相清秀,一看便是古代大门大户的女子,做事稳妥端庄,还带点……影后的潜质。
林汐心下感叹。
自己何德何能,穿书之后竟能让影后给自己当丫鬟。
吃过饭后,杜鹃收拾了碗筷回来,便见林汐正坐在石桌旁发呆。
杜鹃悄咪咪溜过去,属蛔虫似的在耳边悄声道:“仙尊无聊了?”
林汐叹气,“可不是么。”
人家古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闲来无事还能打发打发时间。
而她……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杜鹃眼珠子一转,提醒道:“仙尊的话本写完了?”
这倒是提醒她了!
林汐若有所思:“现在,这仙尊应当是苟住的老命,马马虎虎还傍上了大腿,接下来……”
“要我说,就快刀斩乱麻!人不杀我,我杀人!”杜鹃比划了个劈的手势。
林汐:……
“你又忘了,打不过。”
杜鹃叹息:“那真是太遗憾了。”
林汐翻出之前写的那张纸,盯着看了一会。
当下形势明朗,之前白瑾煜一直想杀她,现在被她感化了。而宇文溯作为反派,此时必然会遭受一堆不公,需要她随时准备捞人。
这么看来,她现在应该转变思路,密切关注宇文溯的一举一动。
作为二十一世纪接受过先进马克思主义教育的优秀大学生,她定能把宇文溯培养成根正苗红的好青年!
林汐打定主意,眼眸中带了些小兴奋,推了推杜鹃:“诶,我那两个倒霉徒弟有没有在认真练功?”
“去看看?”杜鹃搓搓手。
两人一拍即合,兴冲冲出了门。
一路来到后山附近,远远便见山上有不少弟子都在练功。这里是全宗门灵力最充沛的地方,在这儿往往能事半功倍。
因此不少外门弟子也回来此打坐,吸收日月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