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这云遮月的图案,是从越梁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便有的,就绣在她随身带着的香囊上,也幸好是个陈旧的,只有小半个手掌大小的玄色香囊,方得以保存至今。

观这香囊的颜色样式,应该是绣给男子的,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不过,越梁第一眼看到这个图案时,便喜欢的不得了。

虽不知,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叫什么名字,但月亮也正好是她名字的谐音,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越梁不再犹豫,小心的打开信封,入目所及确是杜隐的字迹,一手草书挥毫泼墨,大气磅礴,如前世的大夫一样,都不是一般人能看懂的。

幸好这三年,她看的多了,也看习惯了。

不过,越梁的眉头却蹙得更深了些,虽是一样的潦草,不过还是能看出,杜隐在写信之时,是匆忙的。

可便是这般匆忙,信纸还是有好几张,最后还有一张字迹娟秀的信纸,是杜冉写的,就是她三年前救的小姑娘。

杜冉信誓旦旦的在信中写到,她以后一定也会努力学医的,将来她一定会把越梁治好的。一股久违的名为感动的情绪,生在心间。有些痒,还有些燥,但越梁没有阻止。

半晌方才看完了全部的信纸。

这是一封道别信,当她收到信的时候,杜隐他们应该已经出城了。

离别这件事对于越梁来说,是早就能预料到的了。毕竟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便是父母,熟悉的世界都能过眼云烟,更何况是人呢。

只是让越梁想不通的是,究竟是何事,竟能让杜隐他们选择连夜匆匆离去,就连道别都是以这样……无声无息的方式。

若是可以,她相信杜隐不会就这样一走了之,杜隐还总念叨着要把她带走呢。

除非……是有什么,不得不让他这么做的理由。

想到这,越梁不禁自嘲一笑,她现在连自由都没有,又谈何关心他人呢?

不过,他们身边有很厉害的同伴,希望他们能够平安无事。

越梁把目光移向一旁的药箱,想到杜郎中信中提到:“时间紧迫,给你随便备了点伤寒药,要记得吃,别我还没寻到你那眼疾的根治之法,你就先因着一些小病小灾的死了。”

想到杜隐匆忙着,还一脸严肃的在信上写着这字句,越梁心头的沉重被驱散了些许,他总是这样严肃着,就舒缓了沉重的氛围。

越梁打开药箱一瞧,好嘛,这备得确实挺随便,满满一箱瓶瓶罐罐,什么都有。琳琅满目的药名,所幸没给她看花了眼。

但是谁能告诉她,三日续命丸,断骨接续膏,一粒昏一日(不致命),药名倒是都写得通俗易懂。但是要多严重的伤寒,才能用的上这些药,这……新冠也用不上吧?

越梁好笑摇头,是杜郎中对她这个不省心的病人沉重的爱,没错了。

顿了顿,越梁从众多瓶罐中,拿起一个青木小瓶,瓶身甚至还散发着淡淡的木香,只是上面并未贴任何药名。但越梁却独独将它单独拿了出来,贴身放好,方才合上药箱让青衣收起来。

杜隐在信中有说过,她眼中之蛊,他现下尚无根治之法,只能压制,须得每个月中,月圆之夜,阴气最盛之时服药方可。

越梁现在都想不明白,那人身上怎会藏蛊?还是这么奇怪的蛊。

经过杜郎中的测试,它极有可能是一种能让人拥有“千里眼”的蛊,只要配合特殊之法,就会有奇效。可惜中了蛊的是越梁,没有特殊之法配合,只会应为蛊虫的异动,而双眼爆裂而死。

越梁垂眼,掩去琉璃眸中,尚未平息的情绪,对青衣叮嘱道:“今夜之事,万不可对第三人提及,就当没有发生过。”

青衣也隐约感觉到,这个事情可能没有她想象的简单,赶忙收拾完,来到越梁身边,郑重保证道:“奴婢省得的。”

“嗯。”越梁颔首,接着说道:“记住,不论有谁问起什么,你只说睡到方才,然后发现我有些梦魇,便起来陪我看了会儿游记。”

说完,越梁便随手拿起她放在美人榻边的一本游记看了起来。

这样九分真,三分假的掺杂着,方能不露怯。越梁不知此事会引发什么后续,但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其他的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青衣想了想,也坐去了美人榻的另一边,拿起绣花针开始绣手帕,一抬眼,便是越梁在灯下安然读书的模样,一片时光静好的样子。

那本书,是姑娘昨夜未看完的那本叫做《南行》的游记,看游记是姑娘这几年唯一的闲暇了,若不是偶尔还看看书,青衣真的要以为她是个不知疲倦的人偶了。

清晨的风,徐徐吹过,缓缓揭开了这一天新的篇章,鸡鸣声起,朝阳刺向大地,行人纷纷走上街道,开始了他们繁忙而又劳累的一天。

然而,总有一些人,一些地方不为所动,在灼灼白日下,躲在昏暗的角落里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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