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越梁,又被王临济拦住了。越梁有些不耐,就不能一次说完嘛。
王临济也知道越梁着急,但他不知道越梁的计划是什么,所以该交待清楚的,他要事先交代好,他不敢多耽搁,直接说道:“最后一件事,玉良姑娘,你若是成功逃脱了,可来梁州城东三街的王府来寻我,我会帮你的。”
顿了顿,似是知道越梁会拒绝,他又补充道:“这也是杜先生安排的,毕竟姑娘一人孤身在外,他也不放心,但又不方便带你离开,而且他说他就算想要带着你,想必你也是不愿的。”
越梁在心中点了点头,确实。杜爷爷也邀请过她与他一同去那里,但她拒绝了。当时他还一副牙痛的模样,感慨着女娃大了就是难管。
不过,越梁也不会去找王临济的,非亲非故,她不喜欢麻烦别人,更何况她们不过这一面之缘,她连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了解。若他不是杜爷爷找来的,他们就连说话的机会都不会有。
但她也没有明确的拒绝王临济,只是道了句:“多谢,若有需要,我会去找你帮忙的。”
说完,越梁便开门一幅急匆匆的模样开门离开了。
然后她就一路尽量避着人,去了茅房。
长歌楼也算是风雅之地,便连茅房的环境也很好。男女茅房分开,并且都是带有单人隔间的,一人一个小隔间。
越梁一路来到茅房里的第三个隔间门前,隔间门上挂着一块有人的牌子,她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隔间的角落有一个小木桌,桌上是如厕所需之物,桌下,是个落了薄灰的普通木盒。若是有人不看有人的木牌进来如厕,想来也不愿打开这个木盒的。
越梁走过去,打开木盒,第一层是一些混杂在一起的衣物。
第二层是整齐排列的各种瓷白瓶罐。这是越梁与杜隐,还有青衣私底下研制了许久才特制出来的胭脂水粉。
借鉴了越梁的现代知识,与切身体验感,也是前日方才勉强凑齐了一套,足以她以假乱真,假冒那个人了。当然还有好多种类都没有来的及做,但越梁没有更多的时间了。
可惜长歌楼平日里对于他们这些未伺候过客人的姑娘管的甚严,连前面的大厅都是不能进的,身边伺候丫鬟也不可以,加上越梁还有畏光的毛病,所以她的逃脱才会如此麻烦。
也只能趁着今日的长歌+夜宴方能伺机离开了,本来还能靠正经路子,赎身出去,现在看了是不可能了。
越梁打开瓶瓶罐罐,就开始涂抹上妆,为了以防万一,她已经提前进行过多次试妆。
所以这次越梁上妆很快,只见她的右手动作麻利,手执特质的各种毛刷在脸上涂画着,似在画一幅精美的油画。不过花费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一张完全不同的女人脸,就在她以自己的脸做的画布上,毫无瑕疵的呈现出来。
不过一会儿,一个明显比越梁高出两寸,身材略粗些的姑娘,从第三个隔间里走了出来。
她一身苏芳色无袖长衫,脸色有些苍白,脚步也略微虚浮,出得茅房有路过的丫鬟,会轻唤她一声赤衣姐姐。
这就是越梁从前世带来的最大的财富了,作为亚洲四大邪术之一的化妆术,足以媲美画皮换脸。
‘赤衣’越梁走出茅房,注意着自己的走路姿态的同时,一路目不斜视的向厨房行去。
不一会儿,便提了个食盒出来,来到了后院。
没想到刚出来,就碰到了此时疯狂拉肚子的的赤衣,她略微佝偻着身子,在关房门,一只手还紧紧的捂着肚子,一看就是着急要去茅房。
赤衣和橙衣身为徐妈妈的贴身丫鬟,虽与其他丫鬟一样都住在一楼,但两人单独在一楼有一个房间的,不用和其他丫鬟挤。
越梁连忙低垂着头快走几步,闪身躲进了附近昏暗的房间。
然而,刚进房间越梁就后悔了,这个房间里有些不对劲。
因着越梁失明过的原因,她的其他五感都被放大了,虽然现在眼睛好的差不多了,效果有所减弱,但还是比一般人更灵敏些。
她方才甫一进屋,就闻到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但转头看到还在院子里的赤衣,越梁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