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旅(2 / 3)

“竟已这么晚了么?我可应过要接人呐!”

小满后屋煎药去了,唐棣在等莫弈烧针,闻言心中明了,这种卖乖的口气,除了内人还能有谁?笑着斥他:“快走罢!你这太太奴!见到嫂子替我带个好。”

“嫂子能带,你那两个干儿子我可带不了,全听不懂人话!你记得,走之前必须抽空来看看他们,否则真要把你给忘了!”

走出几步,又回头道:“我打过招呼的,孔家司机应当快就到了。”

唐棣应:“嗳,晓得了。”

默默目送他离去,黑色的小车亮起灯,打过个弯,很快没进融融的夜色中,找不见了。

日落后商铺闭门谢客,面摊和小吃摊生意却更兴隆,携手归家的人在街边拣选二三吃食,热乎乎香喷喷的气味顺着巷道七弯八拐。秋凉里,不多的几只小飞虫绕着灯泡打转。

透过窗,她瞧见对面的街边小摊旁蹲着三个少年,共同分一条白糖糕,一边吃一边吮手指,也不嫌脏,美着呢!

唐棣看着看着,就微微地笑起来。

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落日与炊烟是种心照不宣的默语,一入眼帘、一进鼻尖,人就知道,该回家了。

可是望极天涯,不见家啊。

“唐小姐,能请你到这边来吗?”

莫弈掀开医馆角落里的挂帘,内有一张窄窄的木床,床上是他吩咐小满新换的被单。

唐棣走进,莫弈在外把帘子细致地拉严实了,嘱咐道:“妥当了便叫我。需要帮忙可以唤小满。”

唐棣“嗯”了声,帘内传来窸窸窣窣的解衣声响,很快她便道:“好了。”

莫弈掩上门窗,拉开帘,唐棣已脱掉所有上衣俯卧在木床上。

她取下累赘的耳饰和头饰,和衣服一起叠好,波浪般卷曲的乌黑长发披散开,被揽到一边。早已成熟的女性躯体凹凸有致,如釉薄胎细的白瓷玉壶春瓶,摇晃着醇香醉人的风情。

小满端着烧了炭的铁盆跑来,只瞥了一眼便羞得满脸通红、不敢再看。

她不是没见过莫弈给人施针,但那些人不是虎背熊腰的汉子,就是年老色衰的老妇,如同卖相朴素甚至残败的野菜,本就与美无关,很难叫人有非分之想。

哪里有这么美的呢!像朵花似的!和自己干瘪瘪精瘦瘦的身体完全不一样,饱满又娇艳。

不想岔才是怪事!

她便偷偷去瞧莫弈的神情,却发现莫弈丝毫没被影响,既不脸红也不心虚,目光清澈又专注,仿佛真如他所说,并未把唐棣当女人,只将她当病人。

他捏住毫针,轻道一声:“冒犯了。”便以指端轻按在美人胴体的背脊上,找到穴位,缓缓进针。

没过多久,唐棣就被他扎成了只刺猬。

这感觉很新奇,莫弈的手法精湛,唐棣丝毫不觉得疼,倒是有点痒有点麻,还有点热,好像泡在热水里。

她熨贴地叹道:“好舒服。”

莫弈笑了笑:“唐小姐的肌肉紧绷久了,重新放松自然舒服。”

怕她冷,炭盆被搁到床边:“闭目休息一会罢,等半个钟头我会来取针。”

说完,他又重新拉上帘子,带着木凳离去。

木炭燃烧的噼啪声混在莫弈拣药捣药的轻响中,令弥漫医馆的苦涩药味也变得暖和起来。被单可能用药皂洗的,没有香精发腻的甜味,凑近去闻,有股淡淡的清幽。

唐棣睡着了。

直到莫弈在帘外唤她,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哎,我怎地睡过去了。”

唐棣有些莫名的不好意思,开玩笑道:“难道莫大夫在医馆里点了什么奇异的安神香?”

莫弈含笑不语,一边取针一边拿冷水泡过的纱布按住穴位,唐棣被冰得激灵了一下,他才温声道:“稍忍一忍,冷水止血更快。”

又说:“来接你的人已经到了,正等在门外。”

唐棣忙问:“有几个人?有没有一个年轻男人?”

莫弈摇头:“只一位,大约四五十岁模样。”

唐棣便知道,今夜是再难见到孔令荣的人了。

她穿好衣裳,孔家司机老曹正靠在车门抽烟,见了她连忙踩灭烟头迎进门:“小姐,少爷说今晚他有别的安排,教您另约时间。”

唐棣冷着脸,鞋跟在青石上跺出声响:“只他有安排?我便没有安排?”

老曹点头哈腰:“是是是,您自然也有安排。只是今晚情况特殊,这少爷他……”

他当然没主意,也与此事没关系,除了赔笑道歉和稀泥,还能怎样?他不过是个跑腿开车的而已!

唐棣心中也清楚,不想与他为难,长叹口气,摆手道:“算了,我明儿自己找他去。”

老曹忙不迭应道:“好嘞!那您先上车来,我送您回去?”

回去?回哪去呢,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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