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哪里得罪殿下了？”褚悬冷不防地说了句话。
雁羽羽这才侧过脸发现钟离佩正打量自己。
真是阴魂不散！
钟离佩也算镇定，他笑着说：“是有一些过节。”
雁羽羽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不会又要开始胡说八道，胡言乱语，恶言相向，中伤、诋毁自己吧？
褚悬看着雁羽羽，冷冷地说：“还不给太子殿下认错？”
雁羽羽看看禇悬又看看钟离佩。
认错？
她有什么错？
“我没有错。”雁羽羽低下头，双手放在膝盖上绞手指。
钟离佩一副你反了的表情。
雁羽羽只是懒得理。
钟离湘在旁边看好戏。
要说这雁羽羽啊，三年前真是个奇人，嘴里说出来的词，钟离湘听都没听过。而且尚在闺阁的雁羽羽还十分喜欢男色，比那嫁为人妇的女人更了解男人，因此二人还玩成了姐妹。
钟离湘依稀记得，雁羽羽还说要攻略太子钟离佩，说钟离佩是这天下最完美的男人，她一定要得到这样的男人。
于是，钟离湘也在努力撮合二人。还把雁羽羽弄到钟离佩的宫中，差一点就得偿所愿了。
钟离湘打心底佩服雁羽羽，她一个武将女儿，懂得多，玩得花，公主甚是欣赏。
只是近日接触下来，雁羽羽又像换了一个人。
这个性格虽然不够豪放大胆。但也有可爱之处，这大概就是反差萌吧。
这词儿，似乎也是出自雁羽羽之口呢。
“哥。羽羽现在旧伤未愈，你就别兴师问罪了。”钟离湘打了个圆场，其实内心却想：哥，你真该收敛一点。没看到褚悬冰冷的眼神吗？
“玩笑罢了。”钟离佩淡淡一笑。
今日的褚悬一点都不温和，冷冰冰地看着雁羽羽：“你这伤需要静养七日。”
“星霜，把夫人送回去。”褚悬说
星霜听到主子叫到自己的名字，连忙走过来，福了福身子便推着雁羽羽离去。
雁羽羽感激不尽。
这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但凡她不需要坐在轮椅上，早就爬了。
钟离佩看着被推走的雁羽羽，就像到嘴的肥肉被叼走，遮在宽袖中的手突然握紧了拳头。
他总是在想，雁羽羽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烂货，即便她嫁给了褚悬，她和褚悬也不过是最烂的玫瑰插在最破的罐里。
天生一对的破烂人儿罢了！
他本可不在意的。
可雁羽羽的笑容仿佛魔咒，在他心里烙上了痕迹。
鬼使神差般，让他觉得烂掉的玫瑰芬芳馥郁，令人着迷，他想捏在手里，狠狠摧残！
大概是玫瑰不够烂，她还可以更烂！
钟离佩的心里突然生出了这些可怕的想法。
眼看钟离佩打算跟上去，褚悬上前一步挡住了钟离佩：“太子还有事？”
钟离佩对上褚悬冰冷的目光，终是没敢再往前一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雁羽羽从自己的眼皮下离开。
也罢。来日方长。
脱离钟离佩视线的雁羽羽松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钟离氏兄妹为什么如此令人窒息？
特别是钟离佩，与她少时记忆中的小少年，简直判若两人。
雁羽羽痛苦的摇了摇头，不愿再去想起这个人。
孤鹤苑。
星霜把雁羽羽送来便离开了。
晓黛给雁羽羽端来了吃食，待她吃饱，便又开始给她换药。
晓碧看得出来，雁羽羽回来之后就闷闷不乐。
她多嘴一问：“夫人，是不是公主欺负你了？”
雁羽羽看着自己慢慢结痂的伤口，微微一笑：“没有。”
“可夫人回来之后，都不活泼了，像有什么心事。”
雁羽羽看着平日毒嘴的晓碧，没想到她眼睛也毒，竟发现自己有心事。
可她不能说啊。
虽然这三年的记忆全无，但是三年前的记忆却十分清晰。
三年前，钟离佩还不是太子，他的父亲也还没有夺位。
那时候，钟离氏乃镇国大将军，而雁羽羽的父亲便是在镇国大将军麾下的一个中慰。
雁羽羽儿时随父亲到将军府上参加过老夫人的寿宴，将军夫人见到她甚是喜欢，还当着很多人的面打趣，等雁羽羽及笄之后，就娶过门给钟离佩当媳妇。
少时的钟离佩性格爽朗，与雁羽羽的兄长是好友，关系极好，对雁羽羽也如妹妹一样。
他们都从未想过，长大之后要成亲。
雁羽羽对钟离佩的印象，也只停留在他是哥哥好友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