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我给你拍我们那的烟花,可漂亮了我跟你说。”
周暖此时正在收拾东西,她弯弯唇:“好。”
下午的时候,周暖拖着行李去高铁站坐车回C市,她东西并不多,只有几件衣服和几本书。
舅舅梁庆担心她腿不方便,特意抛开生意开车来车站接她回家。
许兰茵没有兄弟姐妹,梁庆不是周暖的亲舅舅,可给她的疼爱一点也不少。
周暖在心里很感激他。
梁庆边开车边说:“我听我那个医生同学说,暖暖你的腿快康复了是吧?激素药也停了,怎么样,现在腿还痛不痛?”
周暖摇摇头,她的腿不痛了,只是拐杖用久了有依赖性,现在还没放开。
赵春霞已经做好晚饭,听到门铃声,扯着嗓子喊:“梁凇,去开一下门,应该是你爸和暖暖回来了。”
闻言,梁松从卧室出来,打开门后他看着面前的少女,她拄着拐杖,温柔地道:“哥。”
梁凇怔愣片刻,然后温和笑了笑,接过她手里行李。
梁庆很欣慰:“还是哥哥知道疼妹妹。”
梁凇比周暖大一岁,在C市的科技大学念大二,是梁庆和赵春霞的儿子,从她14岁来到梁家,他们一家人便把她当做真正的亲人。
周暖报名的才艺比赛就在开学后,她钢琴已经练的差不多,只剩舞蹈。
吃过晚饭,周暖回到房间,从箱子里拿出一套芭蕾舞裙,那是许兰茵在世的时候买的。
许兰茵知道女儿喜欢芭蕾舞,给她从八岁到十八岁的舞裙都已准备好。
舞裙很漂亮,各有特色。
只可惜,十四岁到十七岁这三年的舞裙她没用上。
房间里开着暖气,很温暖。
周暖换上那套十八岁的芭蕾舞裙,窗户上的玻璃倒映出她的身影。
梁凇推门进来送水果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少女头发散开,她没再拄拐杖,背对他穿着洁白的舞裙。
梁凇瞬间就想到第一次见周暖的时候。
他九岁的时候,梁庆带他参加自己的同学聚会,那天他第一次见到八岁的小周暖。
她皮肤很白,五官精致漂亮,光是静静地坐在那,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梁凇听到她妈妈许兰茵在许多人面前夸赞她,眼底全是宠溺。
梁凇顿了顿,重新关上了门。
寒假时间并不长,然而一个月的时间却足以改变很多,在这个月里,周暖停掉激素药的功效终于开始显露出来。
她几乎每天都在变化。
褪去臃肿,原本的容貌逐渐显现。
新年过后,梁庆带她去了一趟医院,做一次彻底的检查。
她已经不需要再拄着拐杖。
医生是一直以来给她做治疗的主治医生,他见证了这四年里,周暖如何一点点努力走到现在这一步。
检查完后,医生眼里也隐隐含了泪,笑着说:“恭喜你啊小姑娘,你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
周暖眼睛有些湿润,缓缓说:“谢谢医生。”
梁庆和赵春霞也很激动,这么多年,他们都知道这孩子多不容易,可算是终于了解一桩心事了。
梁凇则是盯着她看。
四年前梁庆接她过来他家的时候,她已经拄着拐杖,脸也变了。
如今这一刻,他才算是见到那个八岁的小少女长大后真正的样子。
她如期长大,甚至比八岁时更加漂亮,让身边一切都显得黯然失色。
从医院里出来,梁庆和赵春霞去车库取车,梁凇陪周暖站在门诊的门口。
梁凇侧过头看她,她仍旧和从前一样安静,只是这份安静更多了几分让人移不开眼的吸引力。
她现在这么好看,大学里会谈恋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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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是在二月中旬,A市还残存隆冬的冷意。
周暖从动车站坐公交去学校,几个月前谈羽让她坐车去北门下车,是怕别人看到她有一个“残疾的姐姐”,给自己丢脸。
如今周暖仍旧选择坐到北门下车,是因为清静。
伴随机械的报站音,周暖从车里下来朝校园里走,她不再使用拐杖,但还是习惯了慢慢走。
没有了拐杖之后,一切美丽像是挣脱了束缚,光是一个背影就能令人心动,周围路过的同学频频回头看她。
C市是南方小城,离A市比较远,周暖是寝室里最后一个到校的。
岑欢已经发来了微信消息:“暖暖,你到哪啦?你东西多不,要不要我去接你?”
她以为她还是行动不便。
“不用,欢欢,我快到了。”周暖回她。
北门离国际生宿舍近,而此时,宿舍小高层下停了一辆柯尼塞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