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意点点头,转身进了屋子。
……
“哎哟阿意哥哥,瞧瞧我这个无知农妇,老眼昏花了,竟然不知道阿意哥哥是这次主将。”钟婶子笑得开怀。
屋内的谭意被钟婶子的声音吵醒。
张桂芝实在惊讶,她完全没想到如此显贵的人家怎么会住在云山巷。
她还以为向荆只是衙门一个小吏,这才想着把谭意和张铭凑一凑,要是知道谭意家如此显赫,就算是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把打铁的外甥介绍给谭意啊。
“阿意哥哥,这是我亲自磨的豆腐,不是我老婆子自夸,我家的豆腐在酆都是一绝,很多大户人家都会在我这里买豆腐,我要是年轻个几十岁,肯定就被称为豆腐西施了。”张桂芝一脸骄傲。
“如此多谢婶子。”
看的出来钟婶子是真的想要为昨日的事情道歉,向荆爽快收下。
“只是……”
张桂芝的心被这两个字吊起来。
“我不是谭意哥哥。”
才不是什么哥哥。
“啊?”张桂芝没反应过来,蒙圈道:“可阿意哥……向大人不是说你们是兄妹吗?”
她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找上她时,向荆说他们是要回家,结果被困在酆都的同胞兄妹。
“当时孤男寡女,实在怕旁人误会,污了她的名声,后来才了解酆都民风淳朴,婶子们都很淳朴,都不是会在背后乱嚼舌根子的人,这才说出来。”向荆先是给钟婶子带上高帽。
张桂芝果然很受用,“哎哟,我们这些都是善良的人。”张桂芝心里好奇,就像有一只猫在心里挠啊挠,挠得她心痒。
她实在忍不住,询问,“那向大人和谭姑娘?”
“我是她未婚夫。”向荆解释道,“我原本要送她回岳州,不曾想遇上了黄巾卫,只能困在这里了。”
张桂芝恍然大悟,“原始如此,我还以为……”
还以为是家里人不同意,两个小年轻私奔呢。
张桂芝立即打住自己的想法,并跟向荆打了包票,“向大人放心,这谁要是乱嚼舌根,我张桂芝第一个给她好看。”
“那就多谢钟婶子了。”
“没事没事。向大人不怪我就好。我这人办事不靠谱。”
向荆笑笑,把钟婶子送出门。
回头看见谭意站在房门口。
“起来了?”
谭意点头。
“钟婶子过来送豆腐,豆腐不好放,我先把豆腐煮了。”
谭意进入庖厨帮向荆生火。
吃过饭后,向荆点着烛灯在堂屋忙活,似乎是排兵图。
谭意觉得她在一旁不好,遂跑到走廊中散步。
走了大约一刻钟,她便回了屋子。
外头太冷了,睡不到她都要躺在床上,比较暖和。
谭意刚躺下没多久,门口响起敲门声。
“没下栓,进来。”
向荆抱着被褥,提着火烛走进来。
谭意眨巴眼睛,“我现下能自己睡了。”
都说日子是习惯出来的。
前段时间谭意被黄巾卫攻城的动静吓得睡不着,但如今黄巾卫都兵临城下半个多月,夜夜都得闹出点动静,她早便习惯了。
向荆道:“没事,我就睡在这里。”
谭意沉默看着他铺好地铺,然后躺下睡觉。
算了,谭意想。懒得理他,她也睡觉。
下午睡得多了,谭意睡不着,瞪着眼睛看着虚空。
“睡不着?”向荆询问。
谭意嗯了一声。
向荆双手枕在脑后,半阖着眼,道:“明日我就得去悬崖部署兵力,在击退黄巾卫前,估计都会很忙。”
不知怎么的,谭意从他话中读出几丝不安,她试探性询问,“你很担心?”
向荆嗯了一声,“阿意,我觉得黄巾卫……很奇怪,却不说来哪里怪。”
攻城像是在玩过家家,就像儿戏一般。
前几日向荆在城墙上观战,给他的感觉似乎是在耗时间,但是他们耗时间做什么呢?
“那你明日是领兵出城吗?”谭意询问。
“嗯。”
谭意咬着下嘴唇。
明日领兵出城,今日打地铺,万一他没休息好,明日状态不好怎么办?领兵打仗可不是儿戏。
谭意劝说:“你回你屋子睡吧,我真的不害怕。”
向荆还是同样的说辞,“没事。”
真是异常固执,谭意服了他。
“你明日领兵打仗,总不能睡地上吧。”
向荆刚想说,他习惯了,现下条件算是好的了,然而谭意下一句却说,“要不、要不你上床来睡?”
谭意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