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己来的,是媒婆上门来纳采,带着一只大雁,还带人抬了红布盖着的彩礼。公主殿下要去看看吗”
“不用”厉昭昭想了一下,“把人赶走,把聘书拿来,聘礼也让人抬走。”杜府现在上下都没有做主的人,两个叔母也做不了她这个公主的主,而且现在杜府门外还有铠甲兵守着。他现在来提亲,也只是给该看的人看的。
杜府管事带着几个下人守在府门里面,听到丹舒说的话,程管事就开了门跟这守在门外的这王媒婆说了公主殿下的意思。昨天葳筠的侍卫何寅找到她的时候,她既是惊吓又是惊喜,想着自己在江宁呆了二十余年,竟然连公主的相好都要找她来提亲,自觉马上要名声在外。
便气力饱满的来到杜府,确是一个闭门羹吃到了口,回想昨天那侍卫的口气似是笃定公主殿下会答应,原来也是个想吃天鹅肉的主,但毕竟自己收了钱,事情还是要办完才行。
于是把聘书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然后让人抬着彩礼走了。
厉昭昭睡到了午时,才起来床,自觉身子轻快许多,也有力气下地,她穿着罗制的里衣坐在竹节纹的六角紫檀花凳上,打着哈气,等着丹舒和桃溪把精致的两盘炒时蔬和一碗米粥摆在桌上。她一面看着葳筠送来的聘书,一面吃着
葳筠的聘书写着:
桃之妖妖,灼灼其华-1。殿下秀外慧中,兰质蕙心,龙章凤函,璞玉浑金,淑质英才。汝慕殿下已久,愿与殿下结琴瑟之好,白头之约,执子之手,共渡此生。
后面又另起了页纸附了首柳永的蝶恋花: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2
葳筠这边自游湖回来,他钟情公主殿下不得,跳湖殉情被公主殿下所救之事就在江宁府衙传了开来。闻时之最近都在忙着看各地送来的账本和查各州县粮食的情况,却也听了这等趣事,他拿着账本,跑到葳筠的书房里。在认认真真谈完公事后,葳筠见他还不走,就用他那双迷人的桃花眼看着他。
闻时之打趣的说到,“葳大人,葳大人夺去了多少京城少女芳心,却硬是无动于衷的在京里呆了九年之久,偏偏陷在这里,也是,公主殿下,那等冷情之人,葳大人必是要历经磨难,才能如愿所偿。”
葳筠思考了一下,说到“闻大人,可有妙计?”
闻时之听后,似是震惊的说到“葳大人,你这张脸,这文采,这官职对多少女子皆为上上之选,可你偏偏爱的是公主殿下,她有何所缺?不过,殿下很是关心她外祖父,天天让人去送饭。如你能还杜拓大人清白,倒能让殿下对你有所……,不过皇家之事,也不是单单她公主殿下能做的了主的。”闻时之叹着气出去了。
牢狱之中,几个狱卒也在打趣的说着这事,杜拓自然听在耳里,而那杜锡宗也听在耳里。两人为官许久,自不会轻易相信葳筠对厉昭昭的爱慕,但却转头一想,此事此时,对葳筠有害而无利。他作为左副都御史,查的就是他们杜家,而现在却与杜家的公主殿下生了情愫,皇上这边自不会高兴。
夜晚,一暗卫走到翼尉曹墨的房间内,问到“大人,这杜锡宗是杀还是不杀?”
翼尉曹墨是和闻时之,葳筠一起被陛下指来查案的,他本就是兵部的人,也受皇帝的外祖公孙颋恩惠多年,粮在哪里,他多多少少是知道。这葳筠如果真钟情公主还要和公主议亲,那他或会偏帮杜家。只不知公孙大人是想要活着的杜锡宗还是死的。
杜锡宗手里有和公孙大人的往来书信,那信上必是记得清清楚楚粮送到哪里的内容,他手里的书信,怎么找都找不到,他们已经把杜府和他的外宅都翻了个遍,那扬州瘦马也用了刑,却没什么结果。
如现在杀了杜锡宗,那信出现后也会指向公孙颋。如果不杀杜锡宗,他虽现在没说什么,那是因为他也在等公孙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