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拓在都察院的牢狱中吃了下毒的饭菜而死,那送饭的狱监庚燧也一起死了,这庚燧查过,记档上的情况皆是假的。葳筠在自己的案几边思索着,宓怀在北疆,杜拓在狱中所中都是同一种毒,口口之毒,而杜锡宗所中之毒是另一种。下毒之人有意让宓怀之死和杜拓之死产生联系。
此时能杀这两人,又要这两人死去的细想便是公孙颋。葳筠为难,因江宁府的贪墨案真相还没有公之于众,两人之死却先一步被有心人透露到朝野。可陛下要保宓怀,又留了杜拓性命,此时二人之死,对公孙颋未必有利。
这时他手下的人来报,公主殿下来了。葳筠知她是来要人的,杜拓是在都察院的牢监之中被人下毒而亡,仵作必要验尸,送饭狱监庚燧背后的真凶没有抓到,为了查案,这尸身还不能让殿下领走,刑部的人也要来。
葳筠出了都察院的大门,看到了站在马车后的她,她似是哭的狠了,一双杏眼红红肿肿的小了许多,她拿着帕子一会儿在擤鼻子,一会儿在擦眼睛,看到他来了,也没停下。
他走到她旁边,想要安慰她,他却想到了自己祖父去世之时,自己想要的只有安静,那时他希望所有人都不要理他,所以他就站在她身旁,安安静静的等着。
厉昭昭用那双小了许多的眼睛看着葳筠,她眼睛肿的难受,鼻子也是堵着的,用沙哑的嗓音说到“我要见我祖父”说完又哭了起来,因为葳筠来了,她那哭声就大了许多,她既委屈又难受,不停的在脸上来来回回的擦。
葳筠轻声说到“公主殿下,现在还见不得,刑部的人要查这案子,杜大人要在这里待上几天。让庞丘送殿下回府吧。”
厉昭昭又哭了好一会然后慢慢的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她看向葳筠“葳大人,我祖父之死我竟然是在荷悦楼听到的,那吃饭的人说,宓怀和杜拓都被人下了毒而死的,说朝野皆知。所以我才会让庞丘来找你确认。可为什么,为什么”
厉昭昭不敢说下去,她觉得是公孙颋,可若真的是公孙颋。皇上要保公孙颋和宓怀,要让她交那四百多万的银钱,可为什么公孙颋要杀了两人。那贪墨案的真相是要止于此还是不要呢。
“公主殿下,莫要多想,还是回去吧。”葳筠在旁边劝着。
她听着葳筠的话,忽然觉得自己在京城之中,不能单依靠葳筠,她需要眼线,需要有人帮她,帮杜家,而不是葳筠在皇权和她之间平衡的人,她要有自己的人。她应了声,“何时能让我祖父回家,还请葳大人到杜宅说一声。”
宸太嫔病了,她二弟和他父亲之死来的太快,她承受不住,晕了醒,醒了晕,大夫说她心中郁结,开了草药,需好好调养。杜粟和她两个自要在旁照顾。杜粟看表妹总是在外奔波,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祖父一死,他父亲也死了,他那大叔叔领的又是闲职,只有她这个三公主能撑起杜家。
“表妹,我想了想,等祖父的灵柩回来,咱们要回江宁守孝,可我们杜家因为贪墨案死了两人,那下毒之人如此狠毒,我父亲和祖父皆是死于毒杀,凶手抓不到,背后之人也找不出,朝廷还会把这罪算到杜家头上吗?”
厉昭昭在杜拓中毒而亡的消息传到杜家后,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了杜粟,因她需要帮手,帮她去理清其中关隘。
“表哥,我亦不知现在陛下做何打算,可祖父中毒之死朝野皆知。这凶手要看皇上拿不拿。”说着,厉昭昭似是想起什么,“我要去见一人”便没等杜粟反应,叫了庞丘出了门。
她去了晋安王府,在王府的正厅之中见到了厉昭峣“妹妹,现在可是戌时,你这般晚来我府上做什么?”
“五哥,我祖父和宓怀皆中毒而亡,现在可有法帮我杜家?”
厉昭峣坐在鸡翅木圈椅中,让伺候的仆人都下去了。“三妹妹,觉得是谁下毒杀了两人?宓怀可是二哥的外祖父,而杜大人是三妹的外祖父,何人有胆敢连杀两名皇子外戚。”
厉昭昭看人都退下,说到“自是能杀之人,和这贪墨案必有关之人。”
“那妹妹想让五哥怎么帮你杜家?”
厉昭昭想过,皇上一定不会让人查到公孙颋,贪墨案的真相只有公孙颋和宓怀知道,查出贪墨案的真相,那么公孙颋自然会浮出水面,可动公孙颋,她没有人,但二哥的外祖父宓怀也死了,“查贪墨案,让公孙颋绳之于法。”
厉昭峣摇着头叹着气,“三妹妹,五哥虽是王爷,但三哥的人五哥也动不得,更别说那是三哥的外祖父。贪墨案的真相我倒是可以帮你查上一查,只是到时后,若真是公孙颋是那背后之人,你有何法吗?”
厉昭昭想过,若真是公孙颋,只要皇上在,他们杜家之事就沾不到公孙颋半分,她就算去敲那鸣冤鼓,拿着证据直指公孙颋为贪墨案幕后之人又如何,他祖父的命没了,三哥必会因为此事而迁怒她这个公主,杜家的子弟以后想做官也难。“暂时无法,除非朝中有人替我杜家说话。”
“那可有此等人物,愿替杜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