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玲珑,她,她,微臣一介男子,不便在背后说姑娘的是非,若是殿下真心想知道,可差人打听一下鄂家嫡二姑娘。”说完,葳筠摇着头,叹着气,拿起了碗筷吃起饭。
等葳筠走后,厉昭昭果真差人去打听了“原来,鄂玲珑家中给她说了亲,是昌平侯府的嫡长子绫鍴,三书六聘五礼都过了,就等上门娶亲。可有一日,鄂玲珑带着人去妓馆抓奸,把那衣服还没穿全的绫鍴给拉到了街上。
昌平侯府觉得这姑娘做事莽撞,让人把亲退了,鄂玲珑心又不甘的去衙门敲鼓,绫鍴本是五品的礼部员外郎,这事就到了当时还是都察院都事的葳筠那里。
厉国虽有律法说官员不准狎妓,但是却没有真的执行过,可这鄂玲珑敲了鼓,闹的全城皆知,葳筠无法,只的私下问她要怎样,她说,绫鍴狎妓辱没了她,他有错在先,要公事公办,去了他的官职。
这昌平侯府哪里肯,带着人去了鄂家说情,可鄂玲珑硬是不松口,当时文正帝正要整治官中风气,这事就成了靶子,绫鍴的官就真的去了。
鄂玲珑日思夜想觉得定是葳筠在真心帮她,那时无论他哥哥还是昌平侯府都觉得是她这个小娘子在无理取闹,只有葳筠是真的帮她得偿所愿的人。她便常常去葳府守着等他回府。
葳筠说过对鄂玲珑无意,可鄂玲珑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葳筠更好的郎君,就一直等着。
厉昭昭听完,觉得鄂玲珑是个妙人,她本就无意葳筠,不如帮这姑娘得偿所愿才好。
隔了几日,厉昭昭又请葳筠到公主府,在公主府中,她问起了给杜拓送饭的狱监庚燧之事,葳筠说此人是都察院办的武会上招来的,可这之前的所有内容皆为做假,根本无从查起。杜拓下毒之案成了悬案。
厉昭昭问“那毒呢”
“这口口之毒并不难见,微臣派人查过,这药都是庚燧几日前分五家药铺购买,而后自己调制而成,从中未经他人之手,下在了杜拓大人的饭菜中。这案子便断在了这里。”
“葳大人觉得这答案是在公孙大人那里,还是在北疆?”
“公主殿下,京城之中不论你我都探不出来。”
厉昭昭和葳筠都知,文正帝和公孙颋要把真相掩埋,文正帝认为把杜家的罪去了是给杜府上下的莫大恩怀,他们理应感恩戴德的受着,而杜拓和杜锡宗之死的真相自是不必再查下去。
可不论杜拓还是杜锡宗都是死在这场风波之中,而背后的公孙颋,那真正的幕后之人却还在执掌朝野和兵部,厉昭昭又如何甘心。
文德十五年八月,鲜卑太子贺拔檀石来厉国庆贺万寿节。鲜卑从未有皇族来厉国,只因两国战事总是打完和谈,再打再和谈,两个国家从上到下都有股气没地方发,自是互看对方不顺,这次是贺拔檀石亲自写国书,望开通互市保两国河清海晏,国泰民安,万寿节便要商议此事。
鲜卑太子,也是未来的鲜卑王来贺陛下的万寿节,此等重要的国事,礼部自是打了十二分的精神,那日贺拔檀石进城有百余名官员,亲兵,仆从跟着,浩浩荡荡的走了半个多时辰的路。
要容下这么多人,京城里没那么大的宅子。
礼部尚书上折子说之前给皇子留的宅子中还有一处可以,硕伦王府,名字一出来众人都知,那是给当今圣上留作亲王的宅子,可现在三皇子成了圣上,这宅子空着,内务府也不敢随便把这宅子给旁人住。
厉昭昭在在园子中逛着的时候,听下面的人在那议论,旁边硕伦王府的很是热闹,乌泱泱的进了好多人,各个都是异国装扮。
她派人去打听是鲜卑的使臣来了,住在旁边,说是给文正帝贺万寿节。
贺拔檀石是鲜卑可汗贺拔允与可顿尉迟婉所生,他带着浓厚的北方草原气息,头上一顶乌色胡帽,帽子下面一头浓密的黑发被编成了六个辫子,方正的脸型上堆满了络腮胡模糊了他的样貌,但那眉眼似草原雄鹰般的锐利,像是能把人穿透一般,他身穿翻领对襟窄袖墨绿长衫,体格活龙鲜健,气宇轩昂的站在府中。
贺拔檀石来厉国给文正帝贺寿,开通互市皆为假,此次前来,他有两件事情要做,
一是鲜卑觊觎中原土地已久,可碍于厉国强盛,他们无从下手,五皇子几年前曾密谋鲜卑,希望他们助他夺取皇位,事成之后愿将北疆全部送予他们,因动手的日子越来越近,所以他要来亲自和五皇子商议。
北疆之地草原幅员千里,而鲜卑半数大漠半数草原,若是能得到北疆,鲜卑就可把在大漠生活的数十万人迁入,这解了鲜卑之困,如此诱人的条件,鲜卑可汗贺拔允自是应允。
二是看下五皇子送他的人厉国三公主厉昭昭如何。未来他将以和亲的方式迎娶厉昭昭,在五皇子登基后,让两国亲上加亲,至于这公主愿意与否,一个政治筹码,五皇子厉昭峣不在意,贺拔檀石也不在意。
十日后,鲜卑太子贺拔檀石协使臣在太和殿上觐见,后几日两国官员皆在商议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