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春暖艳阳天(2 / 2)

,还是“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更匪夷所思。

可是,二零七二年的佐久早为什么会住进二零一二年的医院呢?

我满腹疑问,放学后心事重重地来到医院。佐久早先生正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我举起手挡在自己眼前,遮住他的半张脸,和脑海中更年轻的佐久早做起了比较。我的心跳得飞快,却并不害怕,只是仔细地注视着他。

他睁开眼睛,我急忙收手。

“……像吗?”他最近说话比以前费力了一些,为了让志介和我能听清楚,语速变得更加缓慢。我摸不清楚他的态度,只能含糊地反问:“像什么?”

他微笑看着我,不说话,此时我才迟钝地意识到他不仅是需要照顾的病号,还是一位阅历丰富的老人。他房间的水果每天都有工作人员来送,各方面的条件待遇都相当不错。他应当十分受人尊敬,所以才有人愿意为他提供最好的服务。

“好吧,”我偷偷看他表情,试探着说:“因为隔壁班有一位和您同名同姓的同学,就是我跟您说过那位,感觉真的很神奇。”

“也许,世界上,就是,有很多事,没办法解释。”现在他说一句话都要停下来呼吸几次。我有点难受,但还是咬着牙继续问:

“您相信超自然现象吗?”

他的笑容更大了一些,脸上皱纹千沟万壑,说:“不相信。”

“如果,一定要相信,那,我相信,我的太太。”

他一词一顿地说,而我愣在原地,半天都说不出话。志介曾告诉过我,佐久早先生的太太去年春天离世了。当时志介一边说一边看我表情,我还觉得莫名其妙,现在看来,佐久早先生真的很爱自己的太太,志介也许是想提醒我尽量避免提到这些伤心事。

……而且,不管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是灵异事件还是缘分使然,此刻在我眼前的佐久早,的确已经是一位年迈的老人了。我不该强求他必须把一切解释清楚,可能发生的一切也让他很伤情,所以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才流露出那样强烈的悲伤。

“对不起。”我低下头。

佐久早先生摇了摇头,慢吞吞地问:“过几天,是春高吧?”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靠近了一些,听见他轻轻地说:“去看比赛吧,看完,跟我讲讲……”

其实类似的话外婆也跟我说过。这周有井闼山的比赛,以往我自己虽然不太热衷运动,但很乐意欣赏运动起来的帅哥。今年我更想来医院陪他们,但他们都希望我去做自己的事,我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带着两位老人的心意,和好友一起去看春高。

体育场灯光向来很亮,照耀着球场上的选手们各出奇招,奈何我坐在观众席看不清也看不懂,只好寻找熟悉的背号,盯着佐久早一个人看。他打排球的姿势很漂亮,扣球的动作也很凶猛,但我看了一会就神游天外,场上十八岁的佐久早变成了八十岁,头发花白,用力举起手臂——

好球、好球!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我猛地站起来。

“梨织。”好友惊讶地拽了拽我。

我这才反应过来,默默拿出手机录视频,这次就正式地把佐久早同学介绍给佐久早先生吧——这个年轻人是井闼山最厉害的主攻手——不论是作为排球运动员前辈,还是几十年后的佐久早本人,听到这样的话都会很欣慰吧。

这样想着,我的心情也变得开朗起来,看完比赛以后和好友一起去做了法式美甲,光滑的甲面贴了碎星亮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再次回到医院已经是晚上,刚下班的妈妈也在,我陪着外婆说了会话,她和屋子里的患者都相处得很好,我们放心不少。

我轻车熟路转去隔壁,房门开着,生活用品也还在,屋子里却没有人,我心头一跳,安慰自己可能是志介带他出去了,可是等了很久也等不到人影。我回到外婆屋里:“隔壁单人间的病人是去接受治疗了吗?”

外婆奇怪地看着我:“怎么记忆力还不如我这个老太太呢,不是说这一层没有单人间吗?”

“最初不是您让我带着草莓去看望佐久早先生的吗?”

“我以为这位先生住在楼上呢。”外婆说。

我正要反驳,妈妈也对我摇头:“梨织,这一层都是多人间。单人间在楼上。”

怎么会呢?我不安起来,难道大家都看不到隔壁的房间吗?为了有事能及时联系,我和志介互相留了手机号,我立刻拨出他的号码,结果却无法接通。我无视妈妈的叫喊声,奔去服务台想找护士小姐询问佐久早先生的信息。

刚踏出病房的瞬间,我好像突然忘记了医院的路,明明置身熟悉的环境却无法理解自己究竟在哪,不能控制大脑,无法辨别方向,我急得团团转,脑海里却只有浮光和星影在摇动,我一阵恍惚,仿佛掉入旋转的玻璃迷宫,四周都熟悉,但四周都不是我要走的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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