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主的后宫团之一。
不知道为什么,穆九歌觉得书中的谢楚辞,跟她所见的本人好像不符。
翌日天不亮,衙门又横着进来一位。
正是张阿珍家隔壁的寡妇,唤作苏娆,年二十七,是个年轻时五陵年少争缠头的歌伎,从京畿南下落脚宁绥镇不过两年多。
张阿珍皱着张脸皮,提及苏娆,无论哪方面都让她觉得晦气。
“这浪蹄子莫不是死男人手里了?”
张阿珍看了眼郑丙,打住了笑。
苏娆年轻时仗着自己颜色好,生活放荡,沉迷酒色,待到年纪稍大,免不了要开始为自己以后做打算,便屁颠颠儿地跟着自己以为的富商南下。
过了不到一年的时间,那老男人突然嗝了屁,估计是酒足饭饱、日日纵情的缘故。
苏娆也没落得什么好,被赶出了偌大一个宅子。
原来老男人的正室娘家历来从商,手把手教出的女儿那学的也是算计。
生了三个儿子后渐渐不满于府中中馈要事,于是提携心腹,插手丈夫手里经营的事业。
老男人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所有掌控权都落到了正室手里边,临死都不知道。
待人一下葬,连带着苏娆一众只被提供平日里极大一笔吃穿用度的女人都被赶出了府宅,毛都没捞到一根。
苏娆日子混不下去,就回到了老家宁绥镇生活。
“这贱蹄子浪得很哩,你以为这两年她怎么一个人活下来的,那都是从男人……被男人养活起来的。”张阿珍看了看郑丙黑下来的脸,赶紧转了字眼。
郑丙不想跟张阿珍废话下去,她说的这些不是什么难得打听的消息。“你昨晚可否听见什么异常?”
“异常?”张阿珍转了转眼珠,眼底下是青黑的一层。
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身体前倾的幅度很大。她激动地开口:“对了!昨晚听到那婆娘在笑,后半夜里还一直在唱曲子哩!俺以为她又在跟男人鬼混。见怪不怪了。”
阮霜序听闻,连忙接着问道,“她这种举动经常发生吗?”
张阿珍想了几秒,摇头,“并未,不然俺怎么一年半载之后才发现家里死鬼掏家里钱养着这浪蹄子。”
苏娆这大半夜的举动确实够反常的,别人碰见妖怪的情绪是害怕,她倒好,还高兴地哼小曲儿。
“仙姑,俺家死鬼说过她只有见着啥‘大贵客’才会哼曲儿,毕竟人年轻那会儿也曾是京中当红的歌伎不是。”
贵客?
待张阿珍走后,几个人围坐于一桌。
“能让苏娆这么兴奋的估计也是些俗物了。这样就与刘翠翠那边的线索挂钩上了。”阮霜序开口道。
“可苏娆身上并未搜查到什么。本官也派人去她家里搜寻过一番了。”宋长安为此还特地指定了府衙内唯一一名女仵作对苏娆搜身。
阮霜序叹了口气,手心张开是一枚极微小的耳骨钉。
“这是?”宋长安毕竟只是肉体凡胎,眼神移过去,只见着一道细碎的光亮。
“这种耳骨钉打造得微细精致,扎在耳廓里边很难注意得到。”考虑到宋长安和郑丙肉眼凡胎的问题,阮霜序变出颗尺寸刚好能被手掌握住的琉璃珠。
将琉璃珠往左手手心上方一照,耳骨钉在琉璃珠的放大下所有的细节都完全显示了出来。
耳骨钉呈朝外舒展蜷曲的形态,像一盖小小的荷叶,上边或星星点点或长线短线地布着些纹路,很是精巧妍丽。
阮霜序开口道:“这枚耳骨钉的材质比刘翠翠头上的那枚珍珠来历还要深。”
她同秦岱渊对视了眼,继续说着:“这是成年碧眼雪蛛的涎液,只产于成年后的碧眼雪蛛存活的那三日,而且这一颗耳钉看其大小至少需要上百只专门以天山雪饲喂长大的碧眼雪蛛才能集成。”
“碧眼雪蛛嗜血,他们喜欢捕捉吸食动物的血液,要培养它们在漫长成长期只喝雪水是很难的事情。而且碧眼雪蛛生存条件极为苛刻,稍不注意就会夭折在还未成年之前。”秦岱渊补充道。
“在鬼市里,一小滴碧眼雪蛛的涎液只怕十盒金也买不下来。”谢楚辞饶有兴趣地盯着阮霜序手中的耳骨钉。
“确实如此。不过以女性的角度来看,这枚耳骨钉有着极大的鉴赏意义。上边的纹路很像是镶了金丝、染了银粉似的,闪闪发光。”
一行人再次来到停尸房,果然在刘翠翠耳朵上发现了同样的一枚耳骨钉。当耳骨钉被取下的一瞬,刘翠翠是尸体瞬间暗淡了许多,像是瓷器尚未入炉锻造前的感觉。
阮霜序在脑海里抽丝剥茧着事情的来龙去脉:“确定苏娆家里可是搜查遍了?”
“搜了,箱奁内都是苏娆自己一些普通的首饰。”
经阮霜序一点拨,郑丙果不其然从苏娆家挖出了藏得够深的各色珠宝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