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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在医院对面的广场上摆了个小摊，脚边是一盏暖黄灯光的小灯。
她的肩膀上架了一把锃亮的小提琴，正闭着眼睛，拉着一段悲凉的古典乐。
我提着那束白玫瑰花，径直从人群中穿过去。
玫瑰花摔在女人的面前，花瓣四散，小提琴的旋律戛然而止。
女人放下琴弓，一寸一寸扬起白皙的脸庞，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
“严先生，晚上好。”
我不是很好。
“我不管你是谁。”我的语气并不友好，“不要再给我送东西，也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有人掏出了手机开始录视频。
冯亦铭拨开人群跑到我的身边。
他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散落了一大片的白色花瓣，只剩下茎的花枝被包裹在精致的花艺纸里，荒唐至极。
“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他气喘吁吁，一把把我拉到他的身后。
“我来处理吧。”
他把围观的人都赶走后，我原以为他会和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吵上一架。
我这位来自北方的师兄性格豪爽，心里有什么事情向来是直话直说，就连中饭食堂的师傅少打了几块肉，也要端着盘子据理力争上一番。
可没想到，他试探着喊出了一个名字。
“沈……良？
“淮大周教授的关门弟子，后来到国外去进修了两年，回国后被举荐来上京实验室的Miss Shen？”
五官秀气的女人提着琴弓，含笑看着他，一双眼睛如小鹿一般水润，闪闪亮亮的。
“是我呀。”沈良笑呵呵地说，“冯师兄好大的忘性，上个月的学术会议上，我们不是才见过吗？”
冯师兄一时语塞。
他指指沈良，又指指站在几步开外的我。
“你们……”
“不是！”我赶紧反驳他道，“我之前并不认识这位小姐。”
沈良把小提琴收进琴盒里放好，忽然弯下腰，拨动了一下脚边那盏小灯背后的开关。
那点昏黄温暖的光线一下子熄灭了。
沈良眼睛里闪烁的光也慢慢褪去。
我只觉得这样的眼神熟悉又陌生，似乎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