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座。据说永宁寺上下统共九层,算上高刹,层高能达百丈,佛塔离地千尺,登顶后可远眺三津百里之外景色。
大隐寺中也有一塔,五层十丈,远看金盘炫目,光照云表,修得十分唬人,近看就露出凋落来,盖因此地镇守郑如安不喜城中有高过自己宅邸的高塔,既不能就地推倒,便索性强行闲置,平时设为禁地,不能让人随意攀登。
“好地方啊。”
“呵呵是啊,谁能想到我愿意爬这么高楼呢?你还带了只狗?这么丑的狗有必要一直抱着吗?”
此言一出,一人一狗都不高兴了,东灵低头,把下巴吨在黄黄头顶,心想这人怎么总说些让人不爱听的。
陈思道:“我急着喊你出来,是怕你再去府中寻我。”
“哦。”
“我知道你大概有些奇艺在身,但潘氏……恐怕你才来,对她知之不深,对她也别看轻了,忌惮些为好。”
东灵抬起眼睛:“那你是愿意站在我这边了?”
陈思奇道:“那天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别说你弄出那么大阵仗只是为了打个招呼?”
东灵笑了:“可那只是一张纸,我是觉得够了,就怕你觉得不够。”
陈思无奈道:“够了够了,别说是一封亲笔信,你就是在潘氏面前吼一嗓子,我也要完。”
东灵抱住黄黄,使劲压嘴角都没压下去,终于忍不住得意道:“我知道的,母亲留给我那么多名字,到如今就剩你一个了。”
那些名字于东灵不过是些浅薄印象,但对于陈思,却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好兄弟,好对手……他感慨的几乎梗住,终于拂了拂手,道:“好了,方才说得是第一件事,就是投名状既已递出,你今后也不必疑我。接下来是第二件:
你可知那天自你走后,又有位自称郑东灵的女子来到我府中?”
东灵也有些意外,她想也不想便答:“那是假的。”
“我知道,谈话中我随意插了两细节她都含混而过,但也是因为你刚来过,我对她生了疑,不然也不会想到去试她。”说到这,陈思轻笑,“我说潘氏如何能容忍你穿着那般怪异的裙子乱跑,原来你并未回府。
这事有趣就在于,她在叙完旧之后,托付了我一件事,当然和你路子不同,不曾将刀架在我脖颈上,而是一昧伏小做低,形状可怜…….”
“咳…还是别扯远了吧…”
“嗯,她托我将南晏调至小邓将军部属。”
陈思等了一会,东灵方才是什么样此刻还是什么样,懵懂问:“所以呢?”
陈思道:“我能说,这和我想到一块了去么?老邓将军你可知是何许人?那是一个刚愎自用老眼昏花的无能之辈!”
“….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了。”
陈思又道:“但他年轻时生得风流倜傥,娶了一位美妇人为妻,这妇人具体姓甚名谁我不知晓,想来也非出自豪家,不然老邓将军不会那般对她。这中间糊涂账就不提了,你小孩子家家听这些不好……总之,老邓将军某日回府,发现府邸已被一把火夷为焦地,不仅如此,那妇人妆奁连同老邓多年积蓄都被一卷而空——老邓当时还不相信,你说他是不是傻?连房子都烧了,不卷钱他夫人是傻子嘛……当时老邓那个火啊,他料想夫人带着幼儿腿脚不便,派人追平了北梁州都找不到人……最后发现,那妇人根本就没要孩子,小邓将军早就被她丢在城郊老仆家中,隔了十天才抱来找老邓,说是夫人安排的。”
“哇……”
“她弃了夫君麟儿,只身逃去中州,从溧阳贩丝贩茶,竟立下了一番事业……这些讲远了,不提了。”
“别啊,继续讲啊,然后呢?”
“然后她大概是使了些手段,将户籍改过,从此更名改姓,老邓曾经得了些蛛丝马迹去找过她,被人赶了出来,后来屡次去州,都奈何她不得,如果不是看在小邓将军份上,估计官职都是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