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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玫叹了口气,“听说三大王前几天外出时骑的马于奔跑中突然猝死,三大王从马上摔下来,把腰摔伤了,诊治的御医说三大王日后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身为皇子,若身体有了残废,那他与皇位也将永远失之交臂,连与其他皇子竞争的资格都没有了。

李窈窈禁不住唏嘘加惊疑,难道三大王是被人为所害?

她不敢瞎问,只等着苏玫继续说下去。

“因为这件事,二大王被圈禁在了他的府邸,据说三大王的马被喂了毒,而这个投毒之人便声称是二大王的人。本来刚开始此案是交给大理寺的,可后来发现此案跟二大王扯上关系,现在这案子已经移交到大宗正司了。”

一听说二大王被圈禁了,李窈窈内心一下揪紧。前几天旬假日继兄不是才跟他约好在城郊别苑见面的吗?这怎么才几天就被圈禁了?

二大王与继兄交往甚密,此事会不会牵连到他呢?一但受到牵连,那现在正顶着继兄身份的宋时安岂不是很危险?

一想到此李窈窈整个人都慌了。

谋害皇子,残害手足兄弟,这属于谋逆的大罪,与之来往之人均会一并处之。

“二大王于众皇子中已是长子,于储位不是最有希望的吗?他为何还要谋害三大王?”她不解问道。

“二大王现在虽是长子,但三大王此人也颇有才能,且他的母妃最近也不知使了什么招数而独得圣宠,连带着三大王在官家心里的存在感也高了,这二大王自然感觉到了危机感,想先下手为强呗。”

听苏玫一说,李窈窈也想明白了,虽说自古有“立嫡立长”的规定,但从古至今储位之争所带来的血雨腥风还是没有断过。

三大王母妃得宠,三大王在官家心里的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官家若要越过二大王立三大王为储君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历来这样的先例多不胜数。

如此一来,三大王就成了二大王极大的竞争对手,二大王立储的希望被三大王夺走了一半,二大王自然会想法设法置对方于死地。

可此事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似乎并不像表面看着那般简单,且李云鸷是拥护二大王的,以他那般缜密之人,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二大王去做这等傻事而不加以阻止?

现在官家的一众皇子中,已成年的皇子除去已故的皇太子,现有二大王、三大王、四大王、五大王四位,除了这四位皇子,还有一位皇叔晋王,早已是野心昭昭,这些人中,难保不会有人想要借刀杀人的可能。

不管事实真相是什么,现在宋时安的处境都十分危险,若二大王的罪名落实,二大王身边的一众亲信必然会遭到清算,顶着李云鸷身份的宋时安第一个逃不过。

而继兄,会想办法救他吗?

他会不会为了自保而将宋时安当做替死鬼?

毕竟若真被扣上谋逆之罪,便只有死路一条,人为了保命,可以不顾一切。

细想至此,李窈窈已是吓出一身冷汗,苏玫回去后,她便急匆匆回了家,满心盼着今晚李云鸷能够回来。

可左等右等未见李云鸷回来,她记得早上婆母有叮嘱他若不回来就让姜荣捎个信回家,他也答应了的,现在虽已夜深,可也没见姜荣过来告知,他是没把婆母的话放心上还是他等会儿会回来?

这会儿范氏见天这么晚了没见“儿子”回,姜荣也没来告知说他们不回来,又见窈窈今晚似心事重重的,坐在院里久久不进房去,像是在苦等丈夫归来的幽怨妻子,她替“儿子”感到歉疚,心里又忍不住数落“儿子”没心肝,把她说的话当放屁一样。

李窈窈在范氏的劝慰下进了房,可她睡不着,床也没心思铺,只坐在椅子上发呆。

房门外的光线暗下去,婆母和小蛮已经熄灯睡去了,她在想明日要不要再去一趟李府。

可去了后继兄会不会见她?

他在那里本就是个秘密,不愿意受人打扰引来不必要的事端。

就算见了他又跟他说什么?

是问他对此事有什么打算?亦或者直接求他救救宋时安?

她脑海里现出昨日宋时安对她满是不舍的脸来,对于这个刚与自己拜完堂就被迫分离的夫君,要说对他有多深的感情倒也不是,只是他好歹是跟自己结发的丈夫,且婆母对她这样好,知晓真相的她若没有尽自己一份力去救宋时安,万一他就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怎么对得起婆母?!

外头已响起三更的梆子声,想来李云鸷今晚是不会来了,只能明日再去一趟李府。

她起了身去箱柜里把被褥拿出来,刚把床铺好,听见窗户外头传来“嘚嘚嘚”的马蹄声响,她下意识地跑过去撑开窗户,看见漆黑的街道上两道骑在马背上的人影,尽管看不清面容,可看其中一人那昂首挺拔的身姿便一眼认出来是继兄。

兴许是被这扇小小窗口的灯光所吸引,明明已经越过窗口的人在她推开门的一刹那,竟忽然回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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