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站着,认真地看。隔着明灭闪烁的灯光、隔着天真烂漫的歌声、隔着茫茫人群,白筝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他眼里闪烁着跟他平常看起来不一样的柔光。
这群孩子,是这边的“舞林”刚成立没多久,陆陆续续来报名学舞蹈的孩子,难道这里面有他认识的人?还没来得及细究,孩子退场,唐森也转身离开了。
阳子上场了,一连跳了几支舞。因为他来自省城,有一定的知名度,在H市这里也有不少追随者。他上场,可谓是炸场了,现场掀起了一阵阵高/潮。
只是,章凝姿似乎还没回到这里,包括姚梓。压轴节目即将要开始了,白筝抬手看了一下手表,眉头紧蹙。这时,手机屏幕亮了,白筝一看是章凝姿的号码,心想不好。果然,章凝姿在电话那头说,姚梓像是吃错了什么,临出门前拉了几次肚子,现在正赶过来,让白筝想办法再拖延半小时。
阳子已经连续跳了几支舞曲,他再跳两支舞曲便要退场了。现在也不能紧急通知他加多几场,白筝连忙跑去调度室,简单跟指挥说了一下她的安排,让主持人、灯光师、调音师等待会需要作出紧急调整。
阳子退场后,由主持人上舞台跟观众进行互动,将原本放在姚梓唱歌期间亲自跟观众互动抽奖的环节挪前了。
时间上来不及再安排其他人,前期那么多节目基本上是团体舞蹈、就连阳子上场的舞曲中也只有两支独舞。白筝再看了眼今晚的节目单,将所有舞种都浏览了一遍,只剩下肚皮舞还没上了。考虑再三,白筝最后还是安排自己上了,上一支独舞,这样下来时间应该可以了。
安排好这些后,白筝连忙让黎珍珍上去五楼拿舞服和头饰,而她自己则小跑来到化妆间。穿衣、化妆、带头饰、头纱。很快,露着脖颈和细腰、赤着脚的白筝便整装完毕急匆匆地从化妆间小跑出来,匆忙间,她似乎不小心撞到了某个人,但她忙着扶头纱、忙着点头说抱歉,也压根没留意到自己撞到了谁。
随着音乐,白筝来到了舞台。上场前,白筝已经从黎珍珍的手势当中得知姚梓已经赶至后台。于是,上了台的她便再无后顾之后,心无旁骛地舞动起来,牡丹红的舞裙柔软而贴身,细幼的腰链垂在白嫩纤纤腰肢下,随着柔曼的舞姿盈盈闪烁。
“舞林大会”从开场到现在,气氛上基本是高/潮起伏,如果说刚才舞者阳子是以阳刚之气持续炸场,那么此时此刻舞台上的这个女人,随音而动,身段柔而有力、舞动间婀娜多姿、妩媚动人,则是以另一种方式将舞台的气氛推到恰到好处的一个时刻,自然而然、柔中带刚地过渡至待会姚梓的歌唱中。
一曲舞毕,白筝轻轻退场。虽然这已是十一月,正值深秋,但身在这个城市,白嫩的脖颈间已有薄汗,白筝气喘吁吁地回到更衣间。黎珍珍及时送来一瓶水,“筝姐,好好看啊。好久没这么看你跳完一支舞了,赏心悦目啊。”
看着眼前这个马屁拍的贼溜的助手,白筝接过水喝了一口,“你怎么不去看姚梓唱歌?”
“听她唱歌哪有我们这场活动重要啊,我要赶紧过来看看您还有没有别的吩咐啊。”黎珍珍理所当然地朝着白筝眨眨眼,刚才看到白筝当机立断地调整节目顺序和决定自己一个上场拖延时间,现在虽然平安过渡至姚梓唱歌的环节,但她还是觉得要在白筝跟前,随时听候差遣会好点。
“对了,筝姐,我刚才看到盛世小老板了。”
“什么时候?”白筝拆头饰的手一顿。
“就在孩子们跳舞的时候啊,他虽然站在角落里,但我一眼就看到他了。”
“……”白筝还以为是在她跳舞的时候,双手继续解开腰间的细链。
“他对他的学生真的很有爱啊,”黎珍珍转过身退了出门边,没看白筝接下来换衣服,但嘴巴一直没停下来将八卦过来的消息跟上司分享,“今晚跳舞的孩子里有两个也在他那里上课呢,怪不得他还进来后台给他的学生打气……跟平时冷冷的样子很不一样呢。”
“你对他还知道些什么?”背后传来白筝的提问,黎珍珍本能就回答了一句:“没了啊,就这些,刚才在外头听人说的,哦,对,还听说了他不近女色,哈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那真是浪费啦,那么帅的一个男人。”
白筝这时候换好衣服了,把衣服头饰塞至黎珍珍手里,“继续打听,八卦是你的人格魅力之一,还有,记住干洗后放好。”说着,穿上鞋便拿起对讲机走了出去。留下了黎珍珍傻愣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白筝这时称赞她呢,还是教育她,哦了一声后,电光石火间觉得自己好像嗅到了什么秘密一样。
姚梓在舞台上压轴唱了几首知名曲,再次将活动高/潮掀至最高点。接着,随着观众陆续退场,这场宣传活动算是圆满结束了。只是,白筝没来得及跟章凝姿去送别姚梓和阳子,就被叫去了善后。因为黎珍珍打电话来跟她说,有个观众从场外回到现场,说是孩子落下了一个背包在这里,但现在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