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之后便出去了。
“没见多年,想不到你会有这么干练的一面。”
白筝没理会他,打开电脑,开始今天的工作。
陶宏盛轻笑,慢慢将白筝的办公室环视一周后,径自走到了她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动作慢斯条理,依旧是一副斯文人的做派,仿佛什么时候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白筝目不斜视,因为她害怕自己多看一眼便想吐。
“不好奇我怎么找到这里?”
陶宏盛也不介意白筝的忽视,“那要感谢你的好朋友好闺蜜,如果不是她的婚礼,我也不会知道你朋友的朋友,也是我朋友的朋友。你看,我和你还是有缘分的。相隔这么多年,相隔这么多人,我们还是碰面了。”
白筝充耳不闻,当他空气一般。但这样一来,惹得对面的男人更觉得有意思。只见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白筝,仿佛将多年未见的空白给填补上。
白筝打完字,把电脑合上,终于看了眼他。站起身,绕过办公室,也越过他,她来到了他背后的茶几边,坐在了沙发上。
陶宏盛顺着白筝的动作而移动着他的视线,只见她拿起了茶几上的一个苹果,说了句,“我前段时间伤了手,你削个苹果吧。”
虽然白筝是低着头看着苹果说的,但陶宏盛理所当然地应了,还略带点新鲜感,因为白筝从来没跟他这么说过话。
他走过去,顺势坐在了白筝的旁边,但没离得太近。接过她手中的苹果,他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便削了起来。说起来,这还是陶宏盛第一次削苹果给白筝吃。
白筝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神色平静。在他削完递过来的时候,她抽了张纸巾,隔着纸巾,她捏起了这个苹果。
然而,白筝拿着这个苹果,却没有吃,而是举到眉心同高,自言自语,“这么脏,我怎么会吃呢?真是可笑。”
说完,苹果应声而掉。陶宏盛不明所以,便看到白筝突然欺身上前,就在他不知道要发生点什么时候,便被她那拿着纸巾的手隔着纸巾拿走了水果刀。
就那么一瞬间,只听到刀尖破皮入肉的声音,陶宏盛只来得及看到白筝在他眼前带着讽刺的笑容,倒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在她的腰腹间插着的是刚才他削苹果的水果刀,此时,鲜血正不可压制地往外渗。白筝动了一下,手拿着纸巾似乎想按在伤口旁止血,可惜力不从心,但仍然用她最大的力气喊了声,“救命!珍珍……”
陶宏盛条件反射地站起身来,看着沙发上的白筝,还处于极度震惊之中。他不明白,白筝为什么自己刺自己一刀。
白筝却阖上了眼睛,连看他都没看一眼。
等黎珍珍进来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就是白筝腰间插着一把刀,躺在沙发上血流不止,而凶手站在一旁欣赏着……
“啊!你干什么!走开!”黎珍珍马上冲上前,隔开了陶宏盛,站在了白筝的面前。虽然整个人都是抖的,但仍然鼓起勇气呵斥着陶宏盛。
“小易!子红姐!子月姐!报警啊!筝姐被人刺伤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黎珍珍一边防着陶宏盛,一边朝着办公室外大喊着。
果然,好些人涌了进来。
几个女人看了眼,瞬间分析研判了大致情况后,便有序地乱了起来。有人报警,有人打120,有人上前查看白筝的伤势,剩下的虽然都是女人,但也合力将陶宏盛给控制住。
其实,也谈不上是控制,因为陶宏盛压根没反抗,就被她们几个给按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只有黎珍珍,在处理好这些事,等待急救车到来之际,她百米冲刺地来到了唐森那里报信。
唐森一听,着急得马上让其他老师代课,便跑了过来。
当他走进白筝办公室,看到白筝面无血色地躺在沙发上时,他顿感呼吸疼痛,但还不及细想便急忙上前,“她怎样了?急救车叫了吗?怎么回事?”
“昏过去了,打了120了,等车来。被这个人刺伤。”钟子红应该是全场最冷静的一个人,三言两语便将情况说明白了。
唐森这才将眼光挪开,看到了坐在一旁的陶宏盛。第三次见到这个人了,一个看上去温文儒雅,有着学者风范的男人。
也正是这个人,终于将大家原本平静的生活给彻底搅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