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只管我自己的样子。
被这么一打岔,陶宏盛停了将近半分钟没说话。此时的病房,就这么陷入了尴尬的沉寂中。三个人,似乎都不在一个频道上,但其实三个人的心里或多或少都在关注着在场的他或她。
陶宏盛深深地看着白筝,在她脸上探索了半天,那上面除了讥讽,真的没别的了。最终,将过往的所有往事都化成叹息,轻叹一声后,他才点了点头,“好。就这样吧。”离开的时候,他甚至都没再看一眼唐森。
而唐森,在陶宏盛走后,站起来替白筝倒了一杯温水后,继续拿出自己的平板,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没好奇,也没追问。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为什么跟你分手吗?”白筝喝完水就半躺了下来,轻轻地把被子盖在了胸口上的位置,也许是陶宏盛的出现,让她突然有了想说话的心情。
唐森停下手中的工作,抬眼平视着她,点了一下头。他一直都想知道,被判刑也要知道是犯了什么罪。
“黄志杰是你同学,估计也没少在你面前提起过我吧。”白筝虽然是问话,但其实并不需要唐森回答,她继续说道,“我曾经是一个小三,令人可耻的第三者,呵呵。”说着,她自己倒是先笑了。
她这时候是看着病床前不远处的电视屏幕,那屏幕此时是黑屏,因此白筝可以清晰地从中看到自己的样子,是如此的可悲,“我破坏了人家的婚姻,还闹出了人命,其实我真的罪无可恕、罪大恶极。所以,也许你认识的我,并不是真的我。真正的我是那么的恶心……”
“我在意的只有现在的你和未来的你。”唐森站起来,走至她跟前,俯下身子,轻轻地抚掉她眼角的泪,“你说的这些,并不会让我退却。”
“你不了解事情的真相……”白筝转过头,逃开了唐森的视线。
“你不想说,我不强迫你。但我希望你明白,不用执着于当年的事情。当下和未来才是我们更应该关注的,不是吗?”
“不是的。你,终究不了解。”白筝闭上眼,不知道是想掩盖住她眼底的挣扎还是避重就轻不想再多说什么。
“既然你这么在意我的想法,为什么要把我推开?”这是唐森一直不明白的地方,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一起解决?
“你一直说我不了解,不了解什么?不了解你其实根本没有姐姐、更没有姐夫,这些都是子虚乌有?不了解你其实不是叫做白筝,而是叫白净?你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究竟你在想什么?还有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让你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让你有了伤害自己的念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很担心。你对我究竟……”本来是越说越激动,但说着说着,唐森自己都觉得有点难堪,他从来没有试过在女孩子面前如此剖析彼此间的拉扯。也许,在他看来,这么剖析只能说明,他早就将她看得很重要,但她的冷漠让他感觉自己是一个笑话。
但唐森不知道,原本白筝都已经有点松动的迹象了,但却因为他短短的几句话,再次将自己封闭起来。再次睁开眼,白筝已经是恢复了冷静与决绝,“是的,之前的所有都是我无聊故意撒谎接近你玩弄你,你现在清楚了?从黄志杰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觉得这个游戏结束了,我不想玩了,我腻了!”
霎时间,病房内一片寂静。虽然之前一直说分手,但唐森从来就没当真,因为在他看来,两人始终有还没说清楚的事情。但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白筝多变的神态、脱口而出的字眼,让他明白到一件事,她心意已决。
唐森瞬间将自己外露的情绪全部收回,点了点头,“好。”
一个字,结束了两人之间的谈话。就这样,三天过后,唐森就自动消失了,没再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