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回来D市了。
走出高铁,白筝便坐车来到了一个墓园。这里距离市区很远,长长的一条公路,一边是山、另一边是崖,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的郁郁葱葱,没什么人,很安静。白筝下车后便慢慢往上走着,她慢慢地走,徐徐呼吸着这里包含负离子的空气。来到这里,她整个人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越来越近了,白筝的心跳越来越快。也许,近乡情更怯。
今天并不是他们的忌日,但不知道为何,白筝就想现在这个时候来看看他们。是的,她来到他们面前了,来到了好久都没见过的爸爸妈妈的墓前。
站在他们面前,不知为何,白筝自然而然就落泪了,悄无声息却又难以自控。她慢慢地蹲下来,坐在墓前的石碑上,放下手中的鲜花。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是我不好,这么久都没来。”擦了一下眼泪,白筝笑了笑,继续倾诉,“但我知道你们不会怪我的,毕竟我这么忙,很多学生要来学舞蹈,我抽不开身……”
白筝也不怕太阳晒,就这么坐在那里,细细诉说了很久。
只是,说着说着,她突然听到了一些声响。有人过来了。
白筝回头远远看了眼,虽然太多年没见了,但她一眼就认出了正往上走的人是谁,居然是她的舅舅。怎么会?白筝此时顾不上自己的疑惑,连忙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前不远的一个角落里躲了起来。
她还没想好,要不要见舅舅。
只见舅舅自己一个人独自前来,不多时便走至了白筝刚才坐着的地方面前。舅舅一眼就看到了目前的鲜花,他很是诧异,这么些年来,除了忌日有那么两束鲜花,基本很少人过来探望他们两个。
舅舅赶紧抬头朝着四周看了看。
白筝也急忙将原本探出去的头给缩了回来,慌忙得后背都出了不少汗。过了一会,没听到任何动静之后,白筝才敢慢慢地再次探出头,朝着舅舅的那个方向张望。
这时候的舅舅笔直地站在白筝的父母目前,相隔有点远,白筝听不清舅舅在说什么。
但就这么看着舅舅,白筝刚刚被风吹干的眼底又涌起一股热/潮。好多年没见的舅舅,她发现他那两鬓黑发已悄然变白,他可才四十多岁。
也许过了五分钟,也许过了十分钟,白筝不知道,因为她全神贯注地留意着舅舅,他没待多久,说完静默了一会便离开了。
白筝重新走出来,来到爸妈的墓前,轻声问:“爸妈,舅舅来这里跟你们说了什么?”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只有风吹过的声音。也许她也并非想要一个答案,白筝留恋了一会,也跟着离开了。
没在去哪里逗留,在家休息了两天,白筝就回“舞林”上班了。不知道是真的有缘,还是就这么巧合,刚进电梯,白筝就看到了电梯里的唐森。
也许这次相遇有点突然,白筝一下子愣住了。但唐森脸上毫无波澜,向她点打了个招呼之后就按了一下电梯,没说话。幸好,电梯就在二层打开了,唐森迈步就走了出去,似乎跟她再次相见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是自己失态了。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白筝才懊恼自己的表现很是差劲。其实这样,不跟过往有任何牵扯,也不必受曾经伤痛的困扰,也挺好的,大家好聚好散。只是不知道为何,她内心有点不舒服。她一边唾弃着自己的矫情,一边回到办公室。她还没坐下来,黎珍珍就冲了进来。
“筝姐,唐老板回来了,你知道吗?”
白筝瞟了她一眼,“回来就回来,至于这么激动吗?”
“不是,筝姐,听棠棠说,唐老板今天就带领团队出差了。”
“出差?不是休息了?怎么会出差?”
“是的,听说是去支教两个月。唐老板真的很酷,大家都以为他要关门不做这行了,想不到他还继续,还带领大家外出支教。筝姐,你说唐老板在想什么?而且,他们不仅人过去了,还带走了很多设备,像是桌椅这些就运走了一车。听棠棠说,那些都是要捐出去的。”
“他想什么我不知道,但你想什么我也许知道,上班时间聊八卦,看来是工作做完了?”
黎珍珍立马住嘴,哈哈干笑两下,就闪退出去,“筝姐,没啊,我挺忙的,那不打扰你啦,我滚啦。”
出差?支教?捐物资?
白筝虽然表面上不在乎黎珍珍说的话,但其实也有点担心和好奇,唐森接下来会怎么做。说实话,很多教育行业巨头都受到这次政策的猛烈冲击,难以维持,此时不是退出市场便是改换赛道。不管如何,都必须根据国家的相关规定行事,不能肆意为之,只有拥抱变化,顺势而为。
她记得,他很爱这些孩子,也很爱教育行业。对于男人来说,他也是挺特别的。
思考片刻,白筝便不再想了,这些都不是她应该想的事情。摇摇头,她便投入她自己的工作中。
两个月后,白筝在黎珍珍和小易聊天中知道,唐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