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几个偷袭的壮汉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时知远摁了穴位从空中跌落,本应落在时知远身上的拳脚全都落空。
本还算得上拥挤的木梯上瞬间就剩了三人。
另外两人本来也想动手,奈何木梯狭小。见动了手的都没讨到好处,才歇了心思。
赚钱固然重要,但这么高的梯子上摔下去,不但赚不到钱还倒贴了医药费,实在不值当。
见木已成舟,一旁的玉华娘子眼神晦暗,差来婢女低声说了什么。
余下无人从中作梗,时知远毫无悬念夺了魁。玉华娘子笑意盈盈地搬了奖,但时知远一眼就看出,那笑意不达眼底。
“你可真是一回京就出遍了风头。”刘云明道。
“那是为三皇子出的风头”,时知远笑盈盈地,双手将灯献上,“就是玉华娘子看着不大乐意。”
刘云明刚来没多久,一来就被比赛吸去了目光,现下才见了传说中玉华娘子做了一年的灯长什么样。也不由得啧啧称奇,道:“这么漂亮的灯,怕是玉华娘子后悔送人了吧。”
殷元昭不置可否,玉华娘子展示灯的时候不见不乐意,送灯倒是不乐意了,怕是不满意送灯的对象,而不是送灯这件事。
“你得罪她了?”
“天地良心,我可从没见过这个玉华娘子,更谈何得罪。”
刘云明是个心大的:“别在这乱猜了,知远,这灯借我玩两天呗,我还没见过这么有趣的灯。”
“那你可得问三皇子,这灯我已经送给他了。”
刘云明大呼偏心。
殷元昭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带了点淡淡的笑意。
“三皇子?”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殷元昭疑惑地回过头。他戴了面具,按理来说不会被认出来。
来人是那日敬酒的纪家二小姐。时知远一眼就认了出来。
殷元昭有些茫然,还是小六子在一旁提醒了才记起眼前的女子是谁。
纪寻雁见他没认出自己,内心有些失望,但还是维持着笑脸解释道:“昨日在街头看到三皇子和时将军、刘副将一同回城,刚刚看见刘副将与您交谈,背影又实在像三皇子,这才斗胆上前打个招呼。”
“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三皇子今日有没有放花灯,寻雁想请三皇子一同去放花灯。”纪寻雁说出这句话后有些脸热。
时知远刚到手的灯,看着这郎才女貌的画面,心里泛上了些许酸意,翘起的嘴角也不知不觉地压了下来。
“不必了”,殷元昭道。
纪寻雁难掩失落,但还是知趣走了。
时知远有些高兴,面上都没压住喜色,还调侃道:“三皇子真是伤人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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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计划失败了。”
殷元许正在画画的手顿了顿,瞬间墨点就在纸上晕染开来,毁了一副将将完成的江山图。
“怎么回事?”
趴伏的侍卫不敢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玉华娘子派人来传信,时知远跑来比赛,第二轮比赛就结束了。”
“时知远?”殷元许放下笔,靠在榻上,眼神晦暗不明。
“二皇子,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时知远是我那好三弟的人吧?这几日也是出尽了风头。派人跟着他,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把柄。”
-
殷元昭空着手出去,拿了盏灯回来。
这灯的造型也算是奇特,她便命小六子将灯摆在会客厅。
殿里的宫女侍从都听说了三皇子将今年的灯王拿到手了,在小六子摆放的时候纷纷围上来见世面。
“这灯里头发光的是什么啊?看起来不像是烛火。”
几个太监宫女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殷元昭听到了,径直走了过来,太监宫女们纷纷让了位置。
殷元昭端详片刻,伸手将外面一层灯罩取了下来。里面赫然是一个硕大的夜明珠。
夜明珠这东西,在宫中不算少见,特别是殷元昭作为一个颇为受宠的皇子,更是不缺这东西。但皇宫毕竟是世间珍宝汇聚之地,有这些奇珍异宝不奇怪。玉华楼说白了也就是个灯笼铺,生意再好也有个限度,是上哪得了这么大的夜明珠,这可耐人寻味了。
市面上,稍小一些的夜明珠都要卖出天价,更何况这样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且亮度成色即便是在殷元昭的库房中都算得上是佳品。一个灯笼铺的老板能得到甚至大方到当做奖品送出去,目的估计不会简单。
但想想也没什么头绪,殷元昭只能先将这件事放在一边,命人将灯摆放好便准备休息了。
过了数十日,便到了殷元昭及冠的日子。
繁琐的加冠礼后,便意欲着殷元昭已经成年,该成家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