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鼎(2 / 3)

,一下压灭,借此转移注意力。

银铁制成的打火机重量压手,食指一带机盖,吞噬了自火嘴吐出的那簇火苗。

拇指和无名指虚夹着打火机,食指抵住来回转圈,嗓音淡道:“留在你家,吃团圆饭,吃完就走。”

“万一暴露了怎么办?”

“不会,”转动打火机的手停顿一秒,继续转,“我做了功课来的,赵嵩铭祖宗五代让我查的清清楚楚,真暴露了,我跟你姓。”

一句话堵得她没话可说。

“那就这么着吧,”宋弥新憋着气,但也不想管了,往身上套了一件薄外套,“出去吧。”

辽原拦在门口没动,宋弥新皱了皱眉,语气呛人:“走啊。”

“内衣穿上。”

宋弥新翻了个白眼:“管太宽了吧,你让我穿我就穿?”她在家习惯不穿内衣,吊带都有胸垫。

他再次重复:“内衣穿上。”

“好狗不挡道,滚蛋。”

辽原也不恼,眯起眼睛,掠视一眼枕边放着的黑色文胸,嗓音低缓:“你别逼我给你穿。”

“你、敢。”

辽原收好打火机,一手揣在兜,身姿笔挺却松弛,自小良好的家教让他随时都似挺拔的白杨,骨子里却镌刻着松弛懒倦。

目光笔直地落在她脸上,反问:“我有什么不敢。”

想到辽原薛定谔的不占便宜,宋弥新认怂了,恶狠狠道:“你不出去我怎么穿!”

辽原笑了一声,开门出去了。

敢或不敢不在他的考虑范围,没到硬摁着人给穿内衣那一步,万一吓着了惹恼了就得不偿失了。无非是想吓吓她,让她自己穿。

心理战术罢了。

不经吓。

辽原关紧房门,一秒切换成了赵嵩铭的人设,陪着危伯父下棋,陪着张女士聊天。进退有度,不卑不亢,非常讨张女士的喜欢。

客厅一片祥和,危伯父和张女士对辽原赞不绝口,而辽原在聊起有关医疗器械进出口的话题也能侃侃而谈,半点不露马脚。

一门之隔的和乐氛围让她心里长了刺,在卧室一直闷到晚饭点。

“顶顶,吃饭了。”危安叩了叩门。

“嗯。”

每逢节假日,都是危安烧饭,和往年一样,荤的素的摆了一桌。

宋弥新拍了一张照,手拄着脸,筷子尖含在嘴里,等着危安盛饭。

“说了多少次了,把你臭毛病改改,”张女士拿走她含在嘴里的筷子,往骨碟上一摆,“小时候咬指甲咬铅笔头,大了咬筷子,一身臭毛病。”

宋弥新不悦:“妈妈。”

“小赵啊,我们家顶顶给你添不少麻烦吧,”张女士一说话就收不住,“她从小在老家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爷爷奶奶那边就得这一个孙女儿,宠得不行,后来跟我和她爸转学到京市,从小没在跟前儿长大,对她有亏欠,也宠,她平时要是哪里做的不好,你别和小丫头一般计较,还没长大呢。”

宋弥新牵了牵唇角,胸口憋了一股气,说道:“妈妈,我都28了,算哪门子没长大。”

“你就是七老八十了,只要我活着,你在妈妈眼里永远都是小孩。”

“没有,”辽原笑容温和,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顶顶平时特别听话。”

这一声顶顶喊的她汗毛倒竖,身体微不可察地抖了两下。

“那确实,听话这方面是真没得说,”张女士笑容骄傲,“顶顶特别听我的话,高考结束那年想学骑摩托车,这玩意儿多危险啊,我不让她学,她就不学了,听话得很,考上协合医学院后,我说要顾着学业不能谈恋爱,就一次都没谈,特别乖。”

“这样,”那人曳长了音调,“那很省心。”

饭菜齐了,宋弥新垂着眼皮专心干饭,心想哪是没谈,还谈了两次,且,危安还帮忙掩护来着。

席间,张女士和辽原聊了个尽兴,赵嵩铭这个人的祖宗三代都让她扒干净了,也亏得辽原准备充足,一点没露怯。

吃完饭,宋弥新收拾了碗筷去洗碗,危安想过来帮忙,说道:“顶顶,你去客厅陪小赵坐会儿吧,碗我来刷。”

“不用,我就喜欢刷碗。”

危安没再勉强,说了一声好,洗了点儿水果就出去了。

柠檬味的泡沫冲在池子里,危安有烧完菜随手把热锅洗了的习惯,碗盘不多,洗一遍清两遍,清到第二遍时,辽原走了进来。

他倚着墙站,女人背对他,换了一件方领棉质睡裙,裙摆一圈鱼尾贴着小腿磨蹭,鱼尾轻晃,小腿白的扎眼。

玉雕璨琢。

“鼎鼎……”

流水声一下子止住了,她关上水龙头,回眸瞪他:“不是让你不准喊我小名吗。”

“没喊你小名,”辽原一扯唇角,“我的猫叫鼎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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