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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原的手术很成功,在医院住了一周就出院了。临近过年,医院更忙,在医院值班的最后两天,丁小宝发来一张抢票成功的微信截图:【抢到啦,不过咱仨不能坐一起了,都不是一个车厢的呜呜呜。】
两人老家都在婺河,打算一道儿回去过年。
同时回去的,还有许如柏。年前一个月,修理厂就不再接订单了,积压的工作做完,许如柏打算给自己放一个长假。隋意小脑发育不完全,没发现什么异常,还乐颠颠地开车送许如柏去高铁站。
把人送到地方,旁若无人地勾过许如柏脖子吻了两分钟。
心情一直很好。
进站前,宋弥新裹紧围巾,抬头看着辽原:“明年见。”
“明年见。”
风卷着雪摇摇欲坠,辽原和隋意站在风里,目送各自的爱人进站。进站后,宋弥新攥紧行李箱的拉杆,偏头看了一眼许如柏:“年后你还回修理厂吗?”
“不回,”许如柏神色淡淡,“不打算这么耗下去了。”
隋意他妈实在难搞,隋意夹在她俩中间,就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许如柏不想再让隋意为难了,她坚持了一年,挺累的。
隋意一直挺想看她穿兔女郎的,许如柏一直没同意,昨晚她穿了兔女郎,算是送他的临别礼物。
宋弥新不再说话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从阿尔及利亚回来以后,她从辽原那儿得知,隋意的母亲给许如柏挺多难堪的,为了让许如柏离开隋意,和她谈判,说愿意给五百万,一千万也行。
只要许如柏永远别出现在隋意面前,那些钱就是她的。
挺侮辱人的。
她预感两人的关系没那么简单收场。作为朋友,她当然希望许如柏能和爱人永远在一起,可隋意的母亲横在中间,宋弥新也不希望许如柏一直受气。
无解。
婺河是北方小城,离京市太远,折腾了将近一天才到家。婺河的冬天比京市还要冷,哈气成雾,老远就看见爷爷奶奶等在单元楼门口。
“爷爷!奶奶!”
奶奶笑着迎上来,一左一右抱着宋弥新和许如柏,谁也不偏心:“两个孙女回来喽。冷了吧?快回屋暖暖,饭菜都热着,知道你们要回来,厨房炖了鲫鱼豆腐汤,建国你也别走,回家喝两碗,暖和暖和身子。”
“好嘞奶奶!”应完声又垮着脸,一脸不乐意,“奶奶,我改名字了,我现在叫丁小宝,您怎么老记不住啊。”
“改的什么名字,我看还不如建国好听。”
宋弥新也点头:“我也觉得,还是建国好,名字一听就很爱国。你要不还是改回建国吧,建国。”
“认可。”许如柏举手。
丁小宝在婺河生活长大,尽管改了名字,老家的人还是会喊他建国。回家路上,宋弥新和许如柏一直喊他的曾用名,丁小宝也不生气:“建国就建国嘛,反正老家人都喊我建国,我都习惯了,我能在丁小宝和丁建国两种状态里无缝切换。”
路灯照着飞雪,地上的影子拉长、淡去。
婺河的大雪纷飞,新岁换旧岁,又是一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