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周晟一并不算一个轻松的工作,周晟一就像一个小孩一样,总是有各种新奇的想法,想要去滑雪,想要和他的朋友打游戏,装病,林疏从最开始的佛系到心累,最后再到习以为常。
“我好像发烧了,我今天要休息。”周晟一奄奄地趴在书桌上,正在无痛□□。
林疏头都没抬地批改这昨天留下的习题:“十道题错五道,如果我是你,我大概会没脸想休息。”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生病这招周晟一已经用了不低于十次了,林疏懒得搭理他这种低劣的借口。
“行,不休息就不休息。”周晟一不知道哪里受了刺激,从书桌上爬起来,气冲冲地跑下楼:“张姨,蛋糕别给林疏留了,两块我都要全吃完。”
张姨:“夫人说了你只能吃一块,那两块都是留给林老师的。”
周晟一冷笑了两声,似乎觉得这种分配十分不合理,哒哒哒又踏着拖鞋跑上楼,一屁股坐到林疏对面:“现在你满意了吧。”
林疏脸色淡淡的,抬眼看了周晟一一眼,不知道这位大少爷又发哪门子的风,索性背过身眼不见心不烦。
嘿,还敢躲,周晟一觉得十分扫自己的面子,不依不挠地绕到林疏对面:“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林疏深呼了一口气,只觉得心累得很,将新出的试题拍到周晟一怀里:“听到了,所以你赶紧做题吧,去吧,别烦我了。”
“哈,你嫌我烦?”周晟一阴阳怪气地说着:“你居然嫌我烦!”
简直比小孩还难伺候,林疏不得不搬出杀手锏:“你再闹腾信不信我和你爸告状,就说你不好好学习。”
林疏这一个月来偶尔会见到周晟一的父亲,是个很成功的企业家,经常国内外的跑,很少回家,不过周晟一很怕他的父亲,这一招屡试不爽。
“你告呗,多大的人了,还来告状这招,幼不幼稚!”周晟一不屑地说道,说是这么说,但身体却很诚实地走到书桌前坐下开始做题:“我可不是怕你,我就是给你点面子,免得说我欺负女孩。”
救命啊,他话是真的多啊,林疏有些头疼:“求你了,别说话了行吗,你真的话好多。”
周晟一不情不愿地,还想要反驳,但最后还是闭嘴了。
外面的雪压垮了院子里的腊梅,雪落下来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林疏放下手里晦涩难懂的专业课本,有些出神地看向窗外,一切都被白色的雪包裹。
“你是南方人,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吧。”周晟一得意地哼哼了两声:“求我,本少爷就大发慈悲地带你去堆雪人。”
林疏没理他,自顾自地看着窗外,半响,周晟一都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林疏缓缓开口了:“见过,很早以前就见过了。”
周晟一只当她是在放屁,一边做题一边怼道:“说没见过我也不会嘲笑你的,南方哪有这么大的雪,你就使劲吹牛吧。”
林疏啧了一声,也不和他吵嘴:“不信就算了。”
从周家出来,雪已经停了,林疏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路上,呼出的气瞬间变成白色,已经快到年关了,街上的商店只有几家开着,林疏快到学校的时候钻进了一家小商店,买了些速食的食品,她怕过年那段时间商店都不开门没地方吃东西。
提着一袋子东西回到宿舍楼,和一楼的宿管阿姨打了声招呼,这一个月来她已经和宿管阿姨很熟了。
“这里有你的一封信,上午的时候才到的。”宿管阿姨从屋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林疏:“这个地址我有点印象,这个学期好像隔一段时间会见到一次。”
“是啊,一个月一封吧。”林疏笑着接过;“阿姨,学校还不放假让你回家过年呢?”
“害,就过年前两天才回家,我家离得近,不碍事。”宿管阿姨乐呵呵地说着:“过年和阿姨去家里吃饺子吧,人多热闹些。”
林疏笑着摇摇头拒绝了阿姨的邀请,提着东西回到了宿舍,刚进宿舍就脱掉厚重的棉衣,一进屋鞋底的雪化成了水,林疏又把地拖干净才爬上床休息。
宿舍里安安静静的,楼道里偶尔会有走动的声音,都是一些少数没回家住宿舍的学生。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林疏拿出信打开信看了起来,信里大多是在写沈青阳最近的事情,队里又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站岗的时候看到了好看的落日,学了什么歌,一行一行字像是在和林疏报备一样。
林疏看着看着就抱着信睡着了,梦里似乎真的看到沈青阳信中描写的景色,一帧一帧在梦里重合。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林疏批改完作业后第一次没有给周晟一留任务:“提前祝你新年快乐,过年就不给你留作业了。”
周晟一翘着二郎腿转着笔,切了一声:“周扒皮。”
今天结束后就有一周多的休息时间,未来的一周多都不用见到烦人的周晟一,林疏心情很愉悦,没有和周晟一呛声:“你高兴就好!”反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