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再也没有交流,甘霖无数次想发消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立场关心,会不会招来她的厌烦。
唯一的好处就是能从名字底下那个每天都在变的状态小人看出来,这人还活着。
微信状态真是个伟大的发明。
于是甘霖也开始经常发朋友圈,有时候一天能发十几条。
【姑姑家的小孩好笨(此条屏蔽姑姑】
【为什么我帮忙补课我妈不收钱啊啊啊啊啊,收瓶牛奶也行啊客气什么呢?哪有拿儿子当人情的啊啊啊啊】
【别再问我要笔记了谢谢,已经全被我妈送出去了】
偶尔有同学都看不下去会在下面骂他。
余亮:你是拿了个状元亢奋了吗?怎么话越来越多。
甘霖瘪嘴骂:帅哥的事少管,看不惯自己屏蔽。
有时木三阳会在底下点赞。
甘霖就会放心下来,没死在国外,还好还好。
木三阳不理解地微微低头看他的脸:“你说这话真的不会想笑吗?”
紧接着木三阳就看见甘霖的嘴角附近慢慢浮现两个对称的坑,然后耳根子的红色从上面跟流麻似的扩散到下面。
甘霖的梨窝她从前就常见,只要一抿嘴憋笑,脸上两个坑就露出来。
下一秒,甘霖上牙咬唇抬头笑出了声:“是有点想笑。”
说完他越来越觉得想笑,露出整齐的上牙:“你非得说这么直接吗?给我留点面子不行啊。”
木三阳还抱着臂,皱着脸:“谁让你微博不设置仅半年可见。”
“……”
甘霖立即拿起手机打开微博开始调设置。
“都看完了,除非你以后不发新的。”
“……”
“别这么惆怅嘛,往好了想,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的面子在我这没的也不少了,不差这一个。”
甘霖呲着下牙:“木、三、阳。”
木三阳终于纡尊降贵放下她的手,弯了弯手指,温柔地说:“在呢。”
真欠啊。
甘霖最后还是努力没骂人,抿着他的两个梨窝说:“谢谢你啊,你真体贴。”
木三阳满意地点点头:“我也觉得。”
“……不过那既然你也知道了,那我直接问啊,你那个……额……算了,喝茶吧。”
说罢甘霖手往桌面一挠,扑了个空。
这家店怎么上个茶一天比一天慢!
“我发现你经常莫名其妙,以前也是这样,你是有什么疾病吗?那我看你对着安羽歆他们也不这样啊。”
甘霖破罐子破摔:“那我不是嘴比脑子快说一半感觉不对劲收回来了吗?”
“那你知不知道我听一半很难受啊,”木三阳一脸嫌弃,“怎么年纪大了扭捏起来了?那我看你到处炫耀你那个市状元的时候不是这表情啊。”
“我什么时——那都十年前了姐姐,我后来改炫耀六级成绩了。”
“多少?”
“694。”
呵,合着微信名改694是这个意思。
“那你到底是想问我什么?能不能赶紧说。”
“怎么话题又绕回来了,我都说了这问题不礼貌。”
而且问了还显得我茶气。
“说。”
“……”甘霖认命地说,“我就想问问庞钺是谁。”
木三阳脸色冷下来。
甘霖立马缩成一团,叫道:“你看吧你看吧,我就说这问题不礼貌。”
木三阳似乎想到了什么,挑了挑眉,勾起一边嘴角:“你为什么会想问这个问题?”
“……”
带沟里了。
恰巧,服务员在这时打开包厢门,将两杯饮品端正地摆在桌上。
木三阳将口罩往上一拉,低下头。
甘霖微笑着说了句谢谢,看着服务员走出去,然后顺势端起杯子,将话题扭转。
“我一直想问,你这个嗓子是怎么回事?”
木三阳重新拉下口罩,端起茶喝了一口。
凑合。
“我嗓子挺好的啊。”
甘霖似乎也没意识到自己皱着眉:“你以前不是烟嗓吧?”
木三阳的手僵住:“烟嗓只是一种发声技巧,你以为是抽烟抽出来的么状元?”
这下轮到甘霖抱臂往后一靠,不过他仍然皱着眉:“我是说你平时说话的声音,在国外出道一年之后突然就变了,我不至于这个都分不清吧首席。”
木三阳没说话,继续吹凉她的茶。
甘霖知道她这是不想说了,也不强求:“我有个口鼻喉科的同学,我去他那要份单子,你抓点药。跑腿费给你打同学价,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