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
“嗯。”
“真是同学啊。不是的话建议你赶紧报备啊,得准备公关。”
木三阳重复:“同学。”
经纪人明白了:“以后想起来,不会遗憾吗?”
“我从来不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经纪人还要再说什么,木三阳突然猛地拍她的驾驶座后背:“等等等等,掉头回医院,东西忘拿了。”
经纪人被她这一惊一乍的架势吓了一大跳:“不知道的以为你落了颗炸弹在那呢。”
木三阳回到医院,走进大厅,直奔前台。
她把口罩又往上扯了扯,将毛绒帽的帽沿压低:“你好。”
“你好,感冒风寒请去左边右拐挂号。”
“……不是,甘医生说他在前台放了东西,让我拿一下。”
前台眼睛立即瞪大:“你可算来了。”
她弯下腰把柜子的锁打开,将里面的一盒名贵药材拿出来:“你再不来拿我都想顺两根人参走了,这药贼难弄到。”
“……”木三阳接过,随口一问,“有多难?”
“就跟三天之内修完整个大学的学分一样难。”
这就是木三阳的知识盲区了。
“甘医生还说了,是药三分毒,不能多吃,也不能不吃。”
“他刚说的?”
前台的小姐姐一脸疑惑:“甘医生早走了,这药都放了快一个星期了。”
木三阳也奇怪:“他不是刚刚还在门口……”
“怎么可能?甘医生的妹妹明天就办婚礼了,喜糖都寄过来给我们分了,他今天怎么可能还留在中心城。”
木三阳看着,大约甘霖平时跟同事关系都挺不错。
不过他上学的时候就和所有人关系都很好,还不是表面客套的那种好,是真好。
木三阳点点头:“打扰你工作了,那我先走了。”
“没事,慢走。”
而凌晨还出现在中心城的甘霖,第二天中午,就一身笔挺的西装,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酒店的大厅。
坐席间已经有了不少亲戚客人,看见他也都笑盈盈地打招呼。
甘霖正抬手准备say hi,就被妈妈捏着耳朵拽去了后面的更衣室。
“甘霖,你本事大着呢,你妹结婚你都敢迟到。”
“我妹结婚,又不是我结婚。”
甘霖把手上的袋子拎着递给甘露:“拿着吧。”
甘露接过,拨开口往里看:“啥啊,你还去买了钻石?”
她将里面的盒子取出来,打开一层一层的丝绒保护,里面是一条闪着璀璨的光的项链。
“卧槽,这个项链我前几天才在官网上看见,五万八,你……”
甘霖跑回来已经快要累死了,往旁边的座椅上一倒,翘起二郎腿:“放心,是真的,跌不了你的面。”。
他细致地挽起袖口:“甘露,你记着啊,你在阻拦你哥买房的路上出了很大一份力。”
甘露拎起项链比划着:“妈说了你结婚就给你出房子首付,你自己不乐意相亲。”
妈妈这下来劲了:“就是。”
“咱家的钱真要在中心城买套房二老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妈妈拉着脸走过去,抬手给了他脑门一下:“你真要找个好姑娘,咱家就是砸锅卖铁也供得起,何况你这条件也不难找。”
甘霖眼一闭开始装死:“妈,人为什么非得结婚呢?”
“废话!不结婚没小孩,以后老了怎么办,谁照顾你?”
“老年病你就是有一万个人照顾,疼还是照旧疼啊,依我说,不如死了,这老年生活没有了,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妈妈抬起脚就要踹:“新年第一天还说什么死?!”
甘霖连忙躲开,生怕好好的衣服被踹个脚印出来:“那死不是人之常情吗?史铁生说过,死是人必然的终结,所以不用太避讳。”
妈妈拿起装项链的空盒子就要打人:“那史铁生是不是还说过,死不是一件急于求成的事,你现在要找死,我就成全你!”
眼看场面越来越乱,甘露也不摆弄她的项链了。
“你俩谁还记得我今天结婚吗?”
“……”
甘霖松了口气,继续哔哔:“而且我这条件也算不上多好,就在咱们这小破地方能看而已,我们医院一堆卧龙凤雏,有些一个人拿十几篇高含金量论文的,我在我们医院连中流都混不上,我在外头吹我自己厉害是一回事,我实际几斤几两心里门清得很。”
“那你就一辈子这样耗着,我前几天才在大街上碰到余亮他们一家子,人孩子都能走路了。”
“那还是不行的,也才办完满月酒。”
“……”
“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