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一早去到办公室,发现多了一张新的办公桌。那大概是置办给新同事的。
祝萱指着新办公桌,好奇问一嘴,“新人明天来吗?”
要是来了也好,她现在教四个年级,一有课就是满课,都快累死了,再这样下去,赚来的工资不够拿去医院挂号看咽喉科。
“你说留洋的那个?”冯姐张大嘴咬了口苹果,含糊反问,见人点头,咽下嘴里的苹果,回答道:“明天不来,要下个星期一。听我家那口子说,好像一直在解决住宿的问题。”
“不是有教师宿舍吗?”
冯姐一针见血道:“不就嫌教师宿舍破,不愿意住,要在外边找房住呗。”
现在单位分房紧张,刚进来的新人只有租住教师宿舍楼的份,就连祝萱进来半年了,都没有分房的资格。
按理说,这星期就该入职了。鉴于住宿的问题未解决,付校很宽容地给了一周时间去处理。可外边的房子可不好找,租金一时一个样。
这都不是祝萱要管的事。
上完上午的课,祝萱饿极了,三两下子吃完午饭,戴上遮阳帽,骑着自行车回小卖部一趟。
白女士要求她出门相亲时,烧一把香,告知诸位祖宗,望好事连连,晦气退散。
祝萱觉得很好笑,要是金汶本人知道自己是晦气本身,估计得气死。
骑回去,后背出了一身汗,被白女士赶去洗个澡,换身漂亮裙子去相亲。
明明上次相亲还不怎么重视,挺随便的。怎么这回郑重其事,搞起隔壁王神婆的那套。深感她妈已经被王神婆附体,人变得迷信起来。
祝萱从冲凉房出来,白女士在翻她衣柜里的衣服,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搜罗出一条大方简约的正红长裙,硬要她把身上的蓝裙子换下来。
“穿红色,冲走晦气,迎来喜气。你快拿着,去换上。我都找算命的算过你俩的八字。算命的说是彼此婚姻宫里的正缘,天作之合,很相配的八字。”白女士振振有词地说道。
那算命的是不是在菜市场口摆摊的?她买菜的时候,看过很多次,还真挺多大妈去光顾。
祝萱觉得此刻是沉默的康桥,而她应该桥下,不该在桥上。
白女士看着换上红裙的闺女,抓过人来,左瞧右瞧,把人转了个圈,更是满意点头道:“啧啧,真不愧是我生的,好看的哟。皮肤白,穿红色,好像更白了。”
那当然,除了遗传因素,祝萱还积极防晒,不让自己有黑的可能性。一身白皮在红裙衬托下,雪肤花貌不外如是。
祝萱觉得自己像是水晶球里旋转的娃娃,双手微张,红裙摆飞舞,供人欣赏。已经开始脑补经典的“致爱丽丝”配乐。要是再来点漫天雪花飞扬,更美轮美奂了。
为了保持这个形象,白女士头一回说要给她报销出租车费用。
她欣然接受,拿着白女士给的钱搭了九十年代的出租车,来到相亲的茶楼。
男方托叶阿姨约的这个茶楼是新开张不久,刚过了早市,人不算多,但也有三三两两几围台聊天叹茶。
祝萱说出预定好的包厢号,便跟着服务员来到一间装修国风古韵的包厢,里边还放着古筝音乐,有点格调。
旋转圆桌上放着一些小零食,供客人垫肚子。服务速度很快,坐下没多久,就有服务员推着茶水车过来,给她这一桌换上泡好的观音茶茶壶。
祝萱道谢后,身体里的基因动了,拆开塑料包装好的碗具,开始啷碗,还帮男方的碗筷提前啷好,主要是都倒了这么多茶水,多一份看上去没那么浪费。
她来得比较早,约好的时间是五点,现在才三点,于是从挎包里掏出还没翻译的稿件,开始赶进度。
相亲还带工作来,也是没谁了。
从下午阳光正毒辣,照得满房光亮,到房间变得昏暗,逐渐传来香味,祝萱停下笔,收回到包里,走去开灯。
温暖的黄光,在中式风格装修下,显得十分温馨。她想着以后房子装修,就用这种黄色灯光,一看就有家的感觉。
看了会包厢里的时钟,已过五点。祝萱微微皱眉,想着喝茶等人吧。
可是茶一杯喝完又一杯,都没等到男方。
很好,在她心里,男方已经出局了。又要让白女士失落咯,她也不想的。
现在这个点到了茶楼里的晚市,隔壁总有香气飘来,馋得她立马叫服务员点单。像什么深井烧鹅、排骨凤爪喜相逢、鱼翅黄金糕、艇仔粥等都来一份。
一个人点了十来样菜,摆满一整桌,还觉得有些菜没点到,真可惜!
她边吃边想,这新开的茶楼出品好好,要是男方没来,没吃完就打包回去让白女士尝一尝。
男方的唯一可取之处就是选了一家神仙出品的茶楼,每道菜都好合她心意。
祝萱吃着正欢的时,包厢门被打开,她以为是服务员进来加水,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