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萍(1 / 2)

“居然用木阁存放职调文卷,海舶司的大人们心真大啊,差点错过这个地方。”

白寒的手抚过滑溜溜的架子,其上散发着淡淡的硅砂味。“这里都涂了防火漆,”他抬起头,“且塔柱为中空,内有水流,能很快降温——云鹰君说什么职调?”

罗屿雯递来册子:“真是众里寻她千百度啊——还好没有一间一间找过去。”

白寒疑惑的目光从上至下扫视审阅了一遍册架,那上面放的,都是严格按照年份排列的海舶司官员入职调岗记册。他翻动册页,密密的蝇头小楷用墨色描绘了每一位海防官员。

“你是怀疑,白日里听说的海舶司新任主记,可能被江宜止混进来了?他换了个地方又干回了老本行?”

“怎么可能,他又不傻。虽然这是他擅长做的事,但未免也太过招摇。”罗屿雯摆摆手,“同期科考大多相识,按江宜止入职的年份找找。”

白寒飞快地思索:“如果是找湘北郡江宜止的同期,很难有什么线索——霞光君说过,他不敢联系旧识,很容易会被追杀的人发现行踪。”

“谁说是现在?”罗屿雯挑眉,“别忘了,他曾经也是茶商陈弋芝,要是没有可信的人帮忙,如何用假身份雇到车马队,或者混入茶商行运之中?”

“云鹰君是怀疑,当时是有入职了湘北海舶司的旧学帮过他?”

“江南的人不可信——他无法确定谁被卷入其中做了帮凶。而年少时的感情总是比长大后更可靠一些。”罗屿雯深吸一口气,“同期举子,还不能距离江南过远,最好是在行运类贾司中,更易安排。”

白寒的行动力一直是这样快,罗屿雯暗想,尤其是找书,不过怎么每次和他出来都是在看书,对脑力的消耗属实有些大。

“丙申年前后的卷册不多呀。”她沿着书脊抚摸,发钗上的流苏也飞将起来。

白寒漠然,抬手指了指楼上。罗屿雯顺着他的手看向六层同样的一整层环形册架,没控制住惊呼:“上面还有?!”白寒连忙捂住她的嘴,并侧耳探听窗外的走动。她只余一双大大的眼睛露在外面望着他,眼神映着淡光,一眨一眨。

白寒慌忙收回手,低头避开与那眼神的对视,后退半步行礼:“云鹰君,是我冒犯了。”

她不以为意地在半空拂了拂手:“我去上面看看。”话音未落间白衫腾空,纤细的身体顺着塔柱旁的空隙扶摇直上,轻轻落于边缘。

二人将对应卷册一一在地上摊开,松毫墨下尖利的笔锋铺满了丙申年的春夏秋冬,共圈出入职文员前后三十余人。一宽一窄两个背影坐在地上翻阅审视,窗外卫兵的步履声消退,夜色宁静安祥,好似一个花好月圆,万家康乐的良夜。只是在木塔高阁内,凝滞的空气中,看不见的思想正飞速交织。

白寒将册子推至身前:“同年同乡,会不会有可能?”

册中的松毫墨笔触流畅地描绘出了一位普通官员的履历:韩萍,祖籍江南郡,丙申年中举,入郡府记事堂,次年入海舶司,三年前升任主簿至今。

青什摆弄着锦缎衣襟上的串饰,极不自在地转了转脖子:“黄黄绿绿不伦不类的,要是让师兄弟们瞧见了定是要笑话我了。”说罢摸了摸唇边的假胡子,“这连说话都扎嘴!”

罗屿雯轻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却正拍中了他披在肩后的五彩编发,原本准备的宽慰已到嘴边也实在说不出口,只能拼命压住嘴角边收回手。

“怎么不让白寒师兄扮成南洋人?他心理素质强大,比较不容易露馅儿。”

“哎——他那张冰山脸太冷峻了,看着像官府的捕头!还是你模样俊俏白嫩些,更适合演有钱的傻,呃,呃,少爷——”

青什闷闷地拽回飞舞的衣襟和串带,他知道,这突如其来的风代表罗屿雯嘴上圆着场但心里早就乐不可支了。金鹰也嘲笑般一声清脆啼鸣。

青什面对眼前南洋人和□□人鱼龙混杂的街,深深叹了口气后鼓足勇气踏出了第一步。街市奇珍异宝琳琅满目,中原南洋货紧俏的现象在这里不复存在,遍地摊贩货主吆喝谈价此起彼伏。

青什装模作样捋着胡子来到一个汉人铺前,拿起一个掐丝蓝琉璃的鼻烟壶左看右看。“掌柜货头不错啊。”

掌柜穿一身灰蓝缎锦连忙陪笑:“您掌眼。”

“这件多少钱?”

“八十文。”

青什故作深沉地眯了眯眼:“掌柜怕是货源无门啊。进价几何?”

掌柜发觉商机,凑近前来:“小兄弟,怎么说?”

“嗨,也无甚劳什,我搭子之前走泥路,四十文一个。成色品相大差不差。”

“哦唷哦唷,”掌相连忙问,“小兄弟你可帮我留意啊!你这搭子还走吗?”

“最近没来,怕沾一腿泥。”青什捻动唇边的假胡子,“我叫白芮德,以后要货也想着兄弟多些。”“哈哈好说。”留下一个落脚的地址后,“白芮德”大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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