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盛夏。
盛夏烈日炎炎,连一点风都没有。帝都附属中学的门口一片乌压压的,车龙水马。南晚接到南星后,直接将人拽进车里。
南晚打开车门的那一刻,南星感觉到一股冷气传出来。南晚利麻地坐进去,南星顿了一下脚步,等南晚坐好了,她才钻进车里。
车,慢慢行驶回南家。南星戴上蓝牙耳机,耳机里听着轻缓的钢琴曲,不知不觉中,她在车上睡了过去。
沉睡中,南星梦见了她的母亲南芷。
南芷站在一扇门前面,身后一片漆黑,犹如一个无底洞,她的前面多出一道白光,像是一道门,清清冷冷的,没有一点光的温度,似明月,又似白炽灯。
南芷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脸上挂着一抹温柔的笑容,眼神里是南星从未见过的柔软和凄凉。她笑着对南星说:
“星星,活下去。”
听闻此言,南星愣住,惊慌失措地看着南芷。她动了动腿,可是脚步好像被钉子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她只能呆呆地望着南芷。
南星胸腔里涌上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口中艰难地喊道:“妈咪……”
慢慢地,她的眼眶漫上泪水,渐渐湿润了眼眸。委屈又难受。
南芷依旧笑得温柔,继续说:“星星,活下去。”
她的声音沉重又温柔,一如南星记忆里的声音。
下一秒,南芷的身影就立即消失在眼前,南星眼眸蓦然紧缩,急忙伸出手,下意识想要抓住南芷,忽然,脚下落空,惊吓之余,南星坠入另一个黑暗深渊中。
黑暗的潮湿和阴冷笼罩着空间,上个梦境遗留的情感还在,南星还沉浸在悲伤中,来不及观察周边的环境。冷寂的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南星凭借着感觉往前走。
忽然,一只大掌从她身后拍打在她的肩膀上。
南星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寒颤,脊梁骨传来一阵凉意。
一道犹如噩梦般的男音从耳边传来:“站住。”男人的声音低而冷,明明不恐怖,但南星却畏惧极了这种声音,浑身颤抖着。
南星身体发颤,逼迫自己往后看。忽然,一阵摇动将南星从梦魇中叫醒。
“星星,星星,你醒醒啊。”
“星星……”
南星听见南晚急切又担心的声音,她想开口,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声音卡在喉咙里,眼睛如重千锤,睁不开。
紧接着,南星闻到了手术室消毒水的味道。她被推进了手术室。
*
南星醒过来的时候,南晚正扒在她床边睡觉。南星看着熟悉地医院设施,睫毛轻颤,漆黑的水眸转了转,神色黯淡。
南星的主治医师秦允走了进来。听到门外的声音,南晚几乎一秒秒惊醒,她警惕地回头看,看见熟人,南晚松了一口气。
南晚礼貌地喊了一声:“秦医生。”
秦允是南家的私人医师,这些年来,他主要医治南星的伤病和心理问题。
“大小姐,”秦允回应,朝着南晚点了点头,然后,转头问南星:“二小姐,好点了吗?”
听到他这么说,南晚回头,就看见南星已经醒了,睁着一双漂亮而黑漆的眼睛,眉眼清冷淡漠。
南星点头。已经睡了三天三夜的嗓音有些嘶哑,她干着喉咙问:“我怎么了?”
南晚眼眸一缩。
秦允对答如流,弯着眼睛,笑着说:“二小姐晕倒了。”
南星瞥了他一眼,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答非所问,分明是不想说。她知道秦允有意隐瞒,识趣地没有再追问下去。她吃了六年的药,每隔一段时间,她总会莫名其妙地晕倒,但秦允总说没事。
然而每一次醒过来,秦允总会笑着解释:“二小姐吃的那些药,有副作用。所以才会晕倒。”
这次也不例外。
秦允说完,南星随口应了句:“嗯,我知道了。”
接着,南星偏头对着南晚,笑道:“晚晚,我饿了。想吃点东西。”
她的声调偏低,有点冷。
秦允看着南星,笑而不语。
恰逢此时,南星的舅舅南向天走进来,手里拿着舅母煲的鸡汤。
南向天首先看见了秦允和南晚,转头看见病床上的南星,笑问:“星星醒了?”
南星看着亲切关心她的南向天,不知怎的,心情有些复杂,但面色不露,点了点头:“嗯。”
南向天走过来后,南晚连忙把饭桌摆出来,南向天把保温盒放好。南晚连忙帮忙打开,随着盖子的打开,南星闻着到了一股清凉又浓郁的香味。南星扫了一下,汤里放了红枣、枸杞……油脂很少。
南晚刚想帮南星盛一晚,南星拦住她。南晚诧异地看她。
南星动了动身体,双手撑着身体,坐在床上,浅浅一笑,半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