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完舞后,夜言出了不少汗,汗水浸湿着少年的白衬衫,紧贴着他的肌肉,六块腹肌若隐若现。少年身上的活力十足。
他低头看了一眼南星。
南星只有额头上冒了点虚汗,哪怕面上清冷,却依旧能从她的眼眸里看出,南星双眸闪着细碎的光芒,看上去有三分雀跃。
夜言眼底荡起一丝涟漪,带着几分好奇。他转头,看着还在跳舞的南晚,南晚穿着短裤,露出那双漂亮细白的腿。
夜言眼眸转了转,余光瞥了一眼南星的腿,南星穿着黑色紧身裤,那双大长腿又细又直,匀称又好看。他微微俯身,语气散漫又暧昧,在南星的耳边说:“姐姐,下次,我也想见你穿裙子。”
少年温热的气息顺着耳畔传到脖颈上,又痒又热,南星愣了一瞬。回想少年的话,也不知那个词触动了她,南星脸色一变,眼尾有些冷,她看了夜言两秒。然后,走近人群中,拉着醉酒的南晚回去了。
全程,夜言都能感觉到南星身上散发的那股寒意。
她在抗拒。
至于在抗拒什么?夜言不清楚。
他看着南星的背影,一言不发。
南星身上背着南晚,一点粗气也没喘。他想帮忙,但南星一双冷艳的眼睛盯了他两秒过后,夜言不敢动了。少女眼眸清澈如水,透着一股寒意。冷冰冰的,让人心生畏惧。
他不知道哪里惹了南星。明明刚刚跳舞的时候,两人还挺好的。最起码,南星眼睛里对他没有敌意。
现在,少女眼眸平静如深潭,深不见底又莫测高深,眼尾透着冷意。他实在摸不清她的想法。
夜言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人协力将南晚弄进后排,南星接着坐了进来。夜言坐在副驾驶上。
下了车,南星二话不说就将南晚背上楼了。夜言分明看见了,她身上憋着一股气,像是随时会爆发的火山,但这股气又被她狠狠压制。虽然看上去,她与平常无异,但眼底的疏冷是藏不住的。
夜言没有再跟上去。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找不到烟,转身去了对面的超市买了包烟和打火机。
晚风吹干了少年的衬衫,他依旧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汗味,以及独属于少女身上的清香。
买完烟,夜言走回小区里。他站在楼下,看着南星客厅里的灯亮起,接着,房间的灯也亮了起来。
夜言眸光闪了闪,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手上的烟抽完后,夜言把剩下的烟和打火机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他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顿。之后,又转身去了夜氏的酒吧。
他最初来明城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上学的。
他是来开拓明城市场的,再顺便找个人。
南星只是一个意外。只是后来,这个意外占据了他的往后余生。
他一头扎进名为单恋的死胡同里,致死不渝。
*
南星把南晚弄到床上后,自己拿了套衣服去侧卧洗澡。
衣服从身上褪去,南星顺着水滴看见了自己腿上的伤疤——被火焰灼烧过的痕迹。虽然这些年来,她用了不少伤药上药,伤疤也淡了不少。但仔细看,还是可以看见她腿上的伤疤的。
不仅如此,她的腿筋韧带也被伤到过。
对于一个跳舞的姑娘来说,哪一样不是创伤?
南星扯了扯嘴角,眼睛里一片苦涩。
曾经,出于对音乐和舞蹈的热情,她比任何人都要爱惜自己的手和腿。可那个曾经扬言要为音乐和舞蹈奉献生命的姑娘,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放弃它们的?南星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母亲去世后,她就再也没有碰过音乐和舞蹈了。
也许如今她还有机会重新回到练习室里,站在舞台上,尽情地舒展舞姿。但显然,她已然没有那个精力了。
她就像一枝干枯的玫瑰,等待着花期的降临。
人最可怕的并不是面临死亡。而是不知道活着的意义何在,没有活下去的支撑。清醒麻木地活着,才是最痛不欲生的活法。
活不像人,死不像尸。
南星忽然笑出声来了,笑容中满是悲哀。
还有谁活的比她还要悲哀的吗?也许有吧。但她没有见过。
南晚在外面喊着:“星星,星星……”
南星眼睛一睁,所有思绪翻滚,一瞬之间全部覆盖到眼底。她匆匆洗完了澡,出门。
南晚喝了酒,不省人事。此时,她扒在主卧的把门上,探出一颗脑袋,醉醺醺地看着南星,口中不断唤着南星的名字。
南星头痛,哄着南晚去睡觉后。她来到客厅,上网查了一下醒酒汤怎么煮,之后,她下楼,去对面的超市买原资料。
回到家后,动作干脆利落地按照手机上的步骤给南晚熬醒酒汤。
也许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南向天非要给南晚安排一个会喝酒的助理替南晚挡酒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