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在非洲生活了这么些年,物欲极低,倒也不着急找工作,想着先休息几天,闲闲的在网上浏览租房信息。肖屿文有一个感情稳定的多年男友,她还是想尽早挪出去,本身对房子也没什么要求,只有一个,采光要好。
找房子的这几天,顾时暖抽空梳理了自己的感情问题。按着眼下的情况,要找沈寒川,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GS的办公楼,跟前台预约。
第一种可能:沈寒川这么多年也在苦苦寻觅她,欢天喜地的接见她,两人顺理成章再续前缘。但这是极小概率事件,用顾时暖的理工科脑袋想都知道是白日做梦,她的号码从未更换,邮箱更是没变过,这么多年非但没接到过沈寒川一个电话,邮件也没有只言片语的回复。
刚分手的那段日子,顾时暖疯狂地找沈寒川,一无所获,后来就开始发邮件,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一种不会被拒绝的联络方式,一开始一天写好几封,到后来几天一封,几周一封,现在几个月一封。内容也从最初的“你在哪”,变成了“我想你”,到现在,顾时暖只说“爱你”,一千多封邮件静静地躺在发件箱,冰冷的“已发送”三个字,昭告着她被抛弃的事实。
第二种可能:沈寒川亲口告诉她,他有了新欢,他们已经是过去式。那么顾时暖也可以放手,她本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就当六年的青春喂了狗,从头再来就是。又或者,沈寒川依然单身,但不愿意和她在一起了,顾时暖也觉得她值得一个合理的解释,然后潇洒的离开。
顾时暖选中了一套八十多平的小公寓,有阳光很好的客厅和卧室,还有一间小书房,她很喜欢。
这天,她正在搬家,老余来电话,问她愿不愿意去自然博物馆面试工作。老馆长跟老余相熟,周末约见时提及馆内缺人手,问老教授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老余一拍脑袋:顾时暖回来了,她专业出身,又有多年实践经验,正是合适,最重要的是,老余非常了解这个弟子,对于和自然打交道的工作,她是不会拒绝的。
顾时暖心里感激老余,对于这个胸无大志不成器的老徒弟多次照拂,爽快的应下了。
“那行,我跟宋馆长说,回头他联系你,你们再约。”老余语气轻松地挂了电话。
面试约在三天之后,顾时暖趁这个空档去采买了些应季的衣服和生活用品,就这样安顿下来了。
面试过程很顺利,宋馆长是个风趣又童心未泯的小老头儿,听着顾时暖在非洲时的经历像是在听故事,眼睛都放光,最后大腿一拍“小顾你别跑,跑了我也要把你抓回来的哈!”生怕下一秒顾时暖会变卦。
“荣幸之至。”顾时暖起身跟他握手。
“听说你刚回来不久,休息几天,下周开始上班可以吗?”宋馆长搓搓手,笑眯眯地说。
“没问题,宋馆长,下周见。”顾时暖礼貌的鞠躬道别。
从馆里出来已经快要中午了,顾时暖抬头眯着眼睛看太阳,强烈的光线晃得她脑子一热:不如就趁现在去会会沈寒川吧。天知道她有多想他,天知道她有多害怕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