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几番闹腾,廖氏终于是有点忍不住了。
尤其是谢韵仿佛没事人似的,每日请安,关心她的吃食,仿佛要将十几年来没尽的孝都尽了。
月余一过,廖氏握住谢韵的手,让姚嬷嬷把着门口,轻声问谢韵道:“这月余来,家中的事,你也知晓了,虽说母女相认总是好事,但今后,你可有何打算!”
眼前的谢韵更令人疼惜,自己疼惜了十几年的谢琳,这些年来也不曾如谢韵如此关心自己。
无论如何,廖氏都不能坐视谢韵进了晋阳王府受罪。
谢韵也在等廖氏的态度,她缓缓抬眼,望进廖氏焦急的眼眸,道:“若我不想嫁过去,可有法子?”
廖氏松了口气,只要自己还有主见就成。
但转过来又思及自己打听来的信息,都说谢韵言语不多,逢人羞怯,无甚主见,胆小如兔等,不由一阵担忧与拿不准眼前的谢韵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毕竟这月余来相处,自己并未觉得谢韵如此,她只觉得谢韵安静懂事乖巧贴心。
她曾经与姚嬷嬷提到是否谢韵心机深沉,姚嬷嬷也曾特意留意她,何况谢韵身旁的李嬷嬷一直在她身旁,两人多次交谈,也不曾发现谢韵是那等坏心眼的。
故尔廖氏觉得,只要不是坏心眼,心机深沉有何不好呢!至少可以自保。
这才有了廖氏的试探之问。
果然谢韵的反问,让廖氏几番反应之后,渐渐松下了神经,她将谢韵拉了过来,附耳便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谢韵静静的听着,此时此刻,她是真心感受到廖氏这个阿娘,精心为自己孩子的打算,真是出自一片母爱,丝毫没有一点自私。与谢大爷完全两个世界的人。
所以盲婚哑嫁真的害人啊!
若是正常婚恋,婚前有所时间有机会互相了解,恐怕廖氏根本不会要嫁给谢大爷这样的男子。
谢韵眼中带着些许泪花,她主动抱起廖氏,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后一个时辰,谢韵便将廖氏的计划,又稍稍改了些许,使得更天衣无缝!
当天晚上,便听闻谢韵的院子里有那个新买进来的阿丫得了天花。
吓的谢大爷连忙使人将她赶了出去。
同时,谢大爷也让人传话,不得将此事传出去,也不准谢韵与其相关的人出院子。
如此安静的过了两日,第三日,李嬷嬷也倒下来,高烧不退。
当天晚上,谢韵也高烧不止,谢大爷这才慌了神。
要是谢韵有个三长两短,或是天花毁了容貌,他的打算……岂不全白搭了!
而廖氏望着谢大爷是真的六神无主。
她在也跟随着惊慌之后,突然间稳住心神,神来一句道:“圣旨之意赐婚嫡女,长幼有序不假,但嫡长嫡幼,难不成还是一个偷换婴孩受了徒刑之人说了算吗!?”
谢大爷像是被人开了光开了窍一样,也道:“确实如此!先孕未必先出,当年生产阿琳,就是因着急着要嫡长之位,这才早产折了身子赔了命的。”
真是好啊!
谢大爷自己把谁长谁幼的逻辑给圆回来了。
也省的廖氏再给他递话舒缓诱导了。
饮了口汤药,廖氏又道:“不管如何,还是将阿琳唤来,问问她的心思如何。万一真的不成,我们便也如实禀了陛下,早些更换诣意,不算不得欺君。”
“怎地是欺君!”谢大爷反应极快道:“圣诣上写了嫡长女,当初从水中救出的也是阿琳!原先阿韵认了祖归了宗,一时半会儿,老爷我还没反应过来,如今看来,真是天意啊!阿琳与晋阳王那就是天作之合!换人,老天都不愿意。”
廖氏一直知晓谢大爷不要脸。
但能不要脸到这个程度,也是一种本事。
但终究是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她还是坚持要请谢琳过来问话,虽然谢大爷不耐烦,但他觉得谢琳不会不愿意。于是便也应下。
谢琳来了之后,行礼坐下。
她也是听闻谢韵得了天花,正盘问着自己身边的丫鬟是否接触过她送到谢韵院子里的阿文,若不然自己也危险。
这个时候,姚嬷嬷使人来唤。
她心中忐忑,生怕有个什么不好。
但谢大爷开口便是道:“若最终是你嫁于晋阳王为王妃,如何作想?“
促不及防之下,谢琳第一反应便是心跳加速,这个反应来自于些些惊喜!些些惧怕!
原先谢韵能代她嫁入晋阳王府,她想着自己恐怕有机会进太子府,但自那一日见了晋阳王,她又觉得进太子府是姬妾,进晋阳王府是王妃!
正矛盾之间,突然被如此一问,再结合谢韵院子里生的天花。
谢琳想明白了,于是她下意识的低下头,露出一截好看的脖劲,上面已经因害羞激动而染成了粉色。
如此场景,还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