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严觉得自己今日……噢不,这段时日真是流年不利。
尤其是今日,刚遇到一个野生母老虎,被吼了震耳也就罢了,回府之后就被家中大老虎—自己的老父亲陈侍郎叫到书房。
“你也十七八岁之人,文武举考,你意欲哪样?”陈侍郎就是文武兼备之人,其嫡长子擅文,嫡三子精武,就这个排行中间的老二,文武兼备但都不精,近来据闻还迷上了吃。
吃吃吃!
活着就是为了造屎吗!?
一想到此,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板起脸,道:“近日来,你时常到外间用膳?每次都把菜各点一遍?你一个人几次摆着全席,难不成次次都吃全席不成?何时有那么大个胃了?”那个辣味馆可是不便宜啊!陈家的底子虽然不簿,但也经不起他一人点如此多的菜!他是吃一半扔一半吗?铺张浪费,要是被御史台知道了,参他陈家一本,他该如何解释!?
面对陈尚书一连串的灵魂发问,陈严想了想,觉得还是先把银子之事解决了,于是语气慎重,道:“阿爹放心,银子之事不用担心!我这几日就会把帐上填了。”
陈尚书气的,拿起手中的书卷就往他那儿扔去,见陈严还躲过了,并且还身手敏捷的一把抓住拍了拍又给他送回了手边,他气的大骂道:“这是银子的事吗?你是嫌你老子官做到头了?”
陈严也是满腹委屈,但他知晓自家阿父想入阁都想疯了!
他只能抿着唇,恭敬老实的站着,嘴里却很客观的道:“阿父还年轻,如今位列三品已是人杰,不过再煎熬些资质,无论陛下还是太子殿下,或是晋阳王,哪个不对阿父交口称赞的。如今似阿父这样,都让他们看中的可不多。”
这话说的......
着实甚得陈侍郎心坎,他的脸色好了许多,哼了一声,伸出了手,陈严见状,连忙上前将刚才还回在桌案上的书册拿起,然后恭敬递到了陈侍郎的手里。
陈侍郎见他如此,不由也是叹了口气,仔细嘱咐了几句,此事也就揭过。
被骂了一顿后回了院子,便有人来禀说是晋阳王赵诚就已经在府里的老地方等他了。
没好气的陈严,往凉亭那儿走,一进凉亭,直接一屁股坐到晋阳王赵诚对面,道:“不辱使命,完成任务,就明日下午澄阳阁听风楼。”
好极!
那处风雅,到处都是帷幔,还时不时的有风吹过来,藏人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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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阳阁是个雅致地方。
而听风楼又是澄阳阁靠南边的地方,最是显贵。
约自己见个面,还挺……破费的!
钱银多算是有钱见过世面的,此时也不由感慨道:“此公子如此一掷千金,颇有我的风范!”
谢韵见他摇头晃脑,不由笑道:“走吧!”
她是不会自己单独去的,毕竟谈生意的事,钱银多是行家。
听风楼上,陈严见到钱银多与谢韵,倒是觉得没什么。
但晋阳王赵诚确是……惊愕住了!
他并不是没记性,当初街上把钱银多揍一顿也不是随机的……
眯了眯眼……难不成,掌握吃食秘方的是眼前这个年岁并不大的姑娘家!?
努力透过帷幔……赵诚隐隐约约能瞧见谢韵的身材纤细,听着她的声音,也觉得婉转动听,如清泉一般,整体透着真诚的清透灵雅秀致……
当然,钱银多的声音,赵诚就不喜欢听了。
一谈到银钱,就能听出钱银多隐隐的兴奋感……赵诚不由撇了撇嘴,心想着要不要一会儿再去揍钱银多一顿……
只是……当谈到十万两银子时……
赵诚觉得自己判断的有些早了......
谢韵,这个气质清雅之人,比钱银多还是当机立断……
“如此, 那便定为三个月, 一万两定金,每月尾往前数五日内各三万,三月末尾十万两后缴付,便奉上方子,当然,之后随时可来问询。若安置好人来学,也可在前三月内将其交会,但前提是,我可是有随时换人的权利,否则万一学不会,岂不耽误事?”谢韵斩钉截铁的道。
此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没有回旋余地。
赵诚不由坐正了身子。
但他无法拒绝,于是一直没有出声,也没有向外间示意。
而陈严特意在谢韵与钱银多说完话后,垂首默了默,随后又朝院外望了望,其实就是给赵诚反应的时间。
直到半柱香过后,院子里忽然停了一只小翠鸟儿,小翠鸟儿的鸣叫声,仿佛才将陷入思绪的陈严唤醒,他笑了笑道:“如此甚好!”
但他却是不按常理,道:“姑娘瞧我如何?”
所有人……都愣了!
谢韵……回神后,道:“若公子……家中不反对……我倒是无妨!”
兵部侍郎家的嫡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