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太子再次从长计议之时,姗姗来迟的廖大舅终于抵达了都城。
之于廖大舅为何如此晚,其实也是有缘故的,只是事还未成,故尔也不多透露,只叫了廖二舅,两在关在屋子足足两个时辰,总算是将事情大致说了。
沉吟半响,廖二舅终于还是点头,应下这个计划,道:“虽然手段不光彩了些,但若他身正,也是不会着道的。”
廖大舅叹了口气,风尘仆仆的他,也只是抵达之后稍加清理,现下还是长途劳累后的倦容,他道:“带来女子曾经也是好人家的,后来被逼无奈落入尘泥,我遇见她时,她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之后便随我一道来了。”
廖二舅道:“那便是还没……”
廖大舅道:“她还是完璧之身,我许了她银两,将其家人都安置了,事成之后,换个身份到苍洲去重新生活。”
如此也好!之于那女子而言,总是有了条出路。
“只是那谢……混蛋,看着也不好色!”廖二舅一直都有这个疑惑,这也是当初他以为廖氏嫁的好的缘由,没想到是这么个货色。
廖大舅自嘲的笑道:“我初时也是如此认为,之后才知缘由,他不是不好色,而是心里有人,不过,他也是心恨,为了荣华富贵……若不然,为何谢老二与他绝裂,谢氏一门不过两个兄弟,还要分了家,一个前街,一个后巷子里住着,看这驾势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
提及这个,廖二舅也是满腹疑惑道:“我这些年一直不着家,只听闻谢氏有此变故,一直不曾了解详情。”
哎!
廖大舅道:“此事关乎天家,其中细节我也不知,但其中那个狼性狗肺之人所作龌龊之事,恐怕是……”说到此,他换了话题道:“过几日,便能有消息。此女虽相貌不曾相同,但喜好习性听着消息传来,倒是极其相似。我们且瞧着,不出月余,应是能见到动静。”
廖氏一族如今以廖大舅为尊,见他不再多言,便知多问也没必要。只是应下照办。
之后廖氏认亲,谢韵一见廖大舅,这还没熟悉上,廖大舅就一边使人送了一匣子南珠,一匣子黄金,嘴里一直赞她是好孩子!
谢韵也不好意思收如此重礼,但廖大舅却道:“你自小被人抱走,本就吃了不少苦头,如今认了亲,不曾受父母恩情,便已经回报尽孝!这些是我们廖氏的一点心意,从此你便不仅是谢氏子孙,将来更是廖氏子孙,走哪儿,廖氏都是你的家人!”
这话说的响亮与暖心,绕是谢韵再有陌生感,却也极快的产生好感,毕竟诚心诚意是会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产生极大的促进作用的。
廖氏更是红了眼眶。
晚膳期间廖大舅在主座,廖二舅与廖氏,还有谢氏姐弟两人,都一起吃了个小团圆饭。也算是让谢韵体会到了真心真性的亲情与暖意,她体会到了自己不再是独自挣扎的,凭运势去打拼的孤寡之人,更是扫除了内心中深层的寂寞阴影。
而这边太子在思索了几日后,他特意再次去寻了皇帝陛下。
皇帝正在小周氏处,与她两个人吵架吵的欢实,斗完嘴之后,他正起身要到妃子处用午膳,听到太子寻他,他还是挺高兴的,于是连忙召见。
只是听清楚来意之后,他的眉头又拧了起来,道:“朕自然也是使人查明了谢老大之事,但他本就是官职不显,虽其家中之事混杂,也念在谢氏早失长辈,自然比不得旁的府邸规矩清明律正,其公事上也不曾有大错,除了申诉与罚扣,也不好处罚太重。”
“儿臣参他私德不休,并不是要去除其官位,而是认为其德行与皇室联姻不妥,我与王弟虽不是同母所生,但同出周氏,同胞兄弟之情使儿臣不得不站出来为王弟讨回清明!”太子说的大义凌然,道:“王弟若有这么一个岳家,也是污点。将来带累了他,身为兄长也颇为此感到不值。”
望着太子一脸兄友弟恭的模样,皇帝也是没有办法,这个儿子就是让他有一种,他说什么都是站在理上。
思及当初下诣赐婚之时太子的模样,皇帝不由也是有些委屈,他对着太子道:“当初,你可不是如此说的。”
太子再次一躬身,对着皇帝道:“儿臣当初也是一时心软起了成人之美意,谢氏女心悦王弟,当时游船上以为儿臣便是王弟,这才有所逾越,王弟当初急急赶来,这才不曾酿成大错,但终究也是因此落了水。儿臣心中有愧!”
“即当初心中有愧,为何如今要朕收回诣意?”皇帝有些恼了,不由提高嗓门道。
太子见皇帝如此,不由连忙请罪,只是他的表情太过镇定,使得皇帝的一口气就是吁不出去,感觉是憋在了心口。
太子继续道:“儿臣诚意满满,王弟心意拳拳,父皇龙恩浩荡,但谢氏却是不知好歹,突然间冒出一个走失的女儿,以图冒充,若不是天意使得那女子身患重疾而不得完婚,恐怕如今……”
这件事提起来,皇帝心中也是有一个疙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