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困难地躺在床上,感到头痛欲裂。记忆中似乎出现过一位像是医生的人,但是你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你准备坐起来。
一个褐色头发的老妇人一边手忙脚乱地搀扶起你,一边用喋喋不休的语言堵住你所有的话。
“巴黎怎么可能有这种残忍的歹徒?”
你试着张口“你好……”
“上帝啊,这么可爱的一位小姐怎么会遭遇被绑架这么可怕的事情?”
“请问……”
“哦!那些该死的绑匪,他们居然这么折磨一个可怜的小姑娘。”
你不甘心地试图再次询问,动作幅度稍稍大了一点,扯动到伤口,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个字,脸上的表情就由于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狰狞起来。
你想你的表情一定非常可怕,导致那位一直在自言自语的太太终于大发慈悲地注意到了你,并且脸上出现了一种非常绝望的神情。好像一个人不知道该如何告诉自己的家人他得了癌症,并且这种癌症将会以他的名字来命名一样。
你盯着那个妇人明显不像亚洲人的五官,还有那奇怪的仿佛倒放的喇叭花一样的裙子,艰难地移开目光,然后看到了一个壁炉。
不是在漫画里看到的那种平面的2D图案,而是一个发着光的
亮堂堂的
由石头堆砌而成的
有木头在里面劈里啪啦惨叫的
真实的
壁炉!!!
你沉默了又沉默,控制不住地露出来一个比那奇怪的老妇人脸上还要绝望的表情。
这他喵的到底是哪里啊啊啊啊啊。
你和那位老妇人用两张绝望的脸面面相觑,然而你们产生这种情感的原因却大相径庭。
老妇人:“这可怜的孩子是被歹徒吓傻了吗,圣母玛利亚呀,这可怎么办。我要不要快点告诉副主教大人。”
你:“我是谁 我在哪我要做什么妈妈救我!!!”
……………………
屋子外面。
老妇人用一种同情和惋惜交织的神情和另一位女佣窃窃私语:“这孩子可能是惊吓过度,神经有些错乱了。”
女佣忧心忡忡地握着扫把:“我的远房表姐的舅舅的邻居家有一个姑娘,听说是参加葬礼时看到了亡灵,然后被吓得高热了三天,医生说她伤到了神经,然后就变傻了。”
老妇人闻言忍不住叹息一声,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架,低声道:“愿上帝保佑这个孩子……”
屋外,花园里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一株玫瑰缓缓迎着阳光舒展开枝叶,仿佛在饶有兴致地听着那些窃窃私语。
然后悄悄地,悄悄地向远处的书房摇了摇翠绿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