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之后尽力为他们躲过灾祸,算是报答一二。
在她编给宣威将军的故事里,她自幼在宁和的一家酒楼里长大,白婉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小姐妹。梁王叛军打过来的时候,她们两人偷拿了酒楼里的银两跑来京城逃难了。故事半真半假,融入了不少真实的细节,显得十分可信。
宣威夫人听得又忍不住想哭:“我可怜的女儿,这么多年受苦了。”
云岫在将军府安顿下来,央求着父母将白婉也留了下来。宣威将军此时对云岫是有求必应,更何况不过是多一张嘴吃饭,对将军府来说无伤大雅。
云岫和白婉居住的院落名为岂不妙斋,配了两名丫环,兰苕和桃夭。
入夜,云岫侧躺在榻上,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累到了极点反而脑中杂乱纷呈,难以入眠。
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姐姐,你睡了吗?”
是白婉抱着玉枕从偏房溜来了主屋。
云岫翻身坐起:“你怎么还没睡?”
白婉爬上了她的床,靠着她撒娇:“我一个人睡不着嘛。”
这大半个月以来,白婉从家破人亡到四处流浪,她唯一的寄托就是身边这个姐姐,如今给她一个宽敞的大床,在她看来还不如两个人依偎在漏雨的茅草屋里。
“那姐姐陪你一起睡。”
过了有小半个时辰,白婉小声地开口:“姐姐,你睡着了吗?”
云岫哪里睡得着,她一点睡意也没有,只是看着窗外的月色干躺着。
“嗯?”她应了一声,表示自己还没有睡着。
白婉小心翼翼地开口:“姐姐真的是梁将军的女儿吗?我就是好奇。”
“你说呢,我娘亲你不是认识吗,你家酒楼门口的猪头肉西施,这么快就忘啦?”
“我当然没忘!云姨做得猪头肉那么好吃……呜……”
云岫想起娘亲眼底有些湿润,旁边一个小小的身躯呜咽着抱住了她。她拍拍那个不敢放声大哭的身体,“总有一天,我们会给他们报仇的。”
“嗯!”一个带着哭腔又坚定的回应,白婉还是疑惑,“那姐姐怎么知道将军的女儿有一块玉佩呢?”
“等你再大一点我再告诉你。”
明明只比自己大两岁而已,不久前还是和自己在凤阳楼里抢吃食的疯丫头呢,怎么一下子变成大人了。白婉撇撇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宣威将军大摆宴席,正式认回了云岫,改回了原名梁疏秀。
来恭贺寻回千金的人踏破了将军府的门槛。
其中还有一个老熟人,邓裘。
对上邓裘毫不遮掩的审视目光,云岫却毫不心虚地直视回去。
邓裘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红丝白玉就在他的手上,这个小姑娘是如何得知并利用它成了宣威府的千金。
她言之凿凿那块玉被流民抢走,所以就算他现在拿出那块玉,也毫无用处。
她会不会还知道些别的东西?或者说是其他人先一步下手为强派她来占据身份,再...对付自己?
一念至此,邓裘眼眸一压,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姑娘不能久留。
—
是夜,白婉睡在她身侧正香,可云岫却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风过树梢,她才沉沉陷入梦魇之中。
午梦千山,窗阴一箭。
醒来突然丫鬟来报说夫人寻她,云岫没多说,安静跟随,来到正堂处,几人聚在一起说笑。
“这是平远伯家的小公子姜循礼,也是你的阿弟。”
见她来了,宣威夫人言笑晏晏的拉过一个少年,眉目清秀,比云岫年纪稍小,大约十二三岁的年纪,身形如翠竹修长,宣威夫人慈爱地说道:“平远伯有心了,特地麻烦你从东都过来。”
小男孩温声道:“不麻烦的,父亲让我此后在魏都念书了,还请沈伯母多加照拂。”
云岫眸子微挑,总觉得他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几人一同吃午膳,可少年主动给她夹菜,却是她爱吃的,看到这里云岫莫名疑惑又觉得悚然。
带着疑惑回了屋中,是夜,她猛的从睡梦中惊醒,似乎窗外有人!她前世的武功需要重新修炼,但敏锐的洞察力还在。
一个穿着黑衣的刺客破窗而入,几点寒芒扎在隆起的被褥上,发出“叮叮叮叮——”的拦截清脆声响。
黑衣人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两个瘦小的身影先他一步从前门跑了出去,边跑边喊着“救命”。
黑衣人想要追上那两个小孩,奈何门外宣威将军已经带兵赶到,他察觉到自己已无生机,勾出后牙处的毒药,咬破吞下,瞬间七窍流血而亡。
宣威将军将那刺客好好搜了身,可惜无论是配件还是服饰都没有特殊之处,难以辨认身份。
但云岫认出来了,那套刺在玉枕上的剑法,名叫梅花三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