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的弟子从京城带回了映月短刀。因杜雪衣一死,两边谁都不服谁,如今自然是谁得到映月双刀,便如同继承了前门主的衣钵一般。
与此同时,斩风堂的钱老不知从何处得到了映月长刀,并传得整个江湖人尽皆知,本就觊觎银刀门江湖第一门派之位的江湖中人,也纷纷加入这乱局,银刀门自然也成了众矢之的,内忧外患腹背受敌。
“笑话,我的刀跟门主之位、江湖地位又有什么关系?”杜雪衣听完怒不可遏,攒紧了拳头砸向案几,咬牙切齿道,“定是老杨柳这叛徒干的好事!”
“老杨柳?”织锦不解。
“那老贼藏得挺深,就是他杀了李征鸿,我亲手了结了他......算是同归于尽吧。”杜雪衣回忆起那夜的惨状,眼底登时燃起熊熊怒火。
那日最后同她在院中对峙之人正是老杨柳,杜雪衣撑着最后一口气用映月短刀将他一刀封喉,自己也血尽而死。
织锦自是知道此事对杜雪衣来说非同小可,将手放在她手背上以示安慰,手上却一顿。
“那老贼应该是找到了靠山才敢如此嚣张,那日带了不少精兵良将,而且那些人的路数我从未见过,身法也是诡谲无比。但若非他和李征鸿麾下的连盛趁我们不备倒打一耙,我们也不至于如此。”杜雪衣恶狠狠道。
“真的是瞎了眼了,这么多年来我竟是从未发觉。”织锦闻言亦是怒火中烧,“照你这么说,映月短刀定是落在那日围攻你的人手上 要想挑起江湖纷争,这两把刀足矣。于是他们就将短刀通过秋派的人带来,挑起银刀门内乱;另一把又‘偶然’被向来与银刀门不和的钱老所得,这样背后那人便可毫不费力就坐收渔翁之利。对了,前几日欧阳鹏去烟州抢了把假的长刀回来,好像也闹出了不小动静。”
“的确,而且此人的手还伸到了剑南道,应该是蓄谋已久,似是要引起整个朝局和江湖的动荡。”杜雪衣将抚仙镇余家意图联合烽火营谋反之事、清泓观内夺刀的详情,同织锦大致说了一遍。
织锦听得惊心动魄,但也有些诧异:“你们是说太子?但是想想,你和李征鸿作为兖王的羽翼倒台了,首当其冲的得益者便是他,那又何苦策划这一出?恐怕另有其人也不一定。”
“但余家那边又证据确凿,确实是令人想不通啊。”杜雪衣一个头两个大,心想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再说,“那短刀现在在何处?”
只听织锦冷笑道:“沙狼和欧阳鹏自以为得到了映月短刀便能自然而然取得这门主之位,想以此来威慑不服之人。这不前几日沙狼抢占了百花台,还当众重伤了白主事贺别,这才激怒了红主事贺来和伍坊主,两边才彻底翻脸。但他们定没料到短刀早已被我偷梁换柱,而欧阳鹏盗来的又是把假的长刀,如今长刀短刀皆不在他们手中。”
杜雪衣笑道:“不愧是你。”
“于是今日,贺来和伍坊主执意要大张旗鼓攻打百花台,我和宜阳劝不动,只能跟着他们一起。于是就有了你看到的这场面。”织锦指着腹部的伤处苦笑道。
“那我舅舅呢?”杜雪衣问道。
“还在沙狼手上,谅他们也不敢对你舅舅动手。”
“门里那几个家伙我来治他们,得赶紧把这些不争气的摆平。”杜雪衣沉吟片刻,感到压力不是一般的大,揉了揉太阳穴道,“现在整个江湖虎视眈眈,还不知道背后之人会不会从中作梗,麻烦得紧啊。”
“雪衣,你倒是变了挺多。”织锦注视着正冥思苦想的杜雪衣,笑道,“之前你都会说,直接揍一顿就都听话了。”
“没办法,也要我能揍人啊。”杜雪衣一脸绝望。
门外忽的一阵声响,一个人影闪过,房中二人登时转头。
“早听到你在门外了,进来吧。”织锦朗声说道。
杜雪衣上前将门打开,见夏橙双眸睁得滚圆立在门口,语无伦次道:“你——玉山姐,你——”
“进来吧,我让她别管你的。”杜雪衣将门关好,挽着夏橙的手来到织锦身旁坐下,笑道,“既然偷听都做不好,那就坐在这一起听吧。”
“门主方才说让你听到也无妨,想必应该是个可信之人。”织锦笑着上下将夏橙打量了一番。
杜雪衣介绍二人身份时,夏橙却只是紧紧盯着她。待得杜雪衣介绍完毕,她终是嗫喏着问道:“那你呢?”
杜雪衣闻言坐直了身子,扬眉道:“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乃前银刀门门主,杜雪衣。”
夏橙还在怔愣,杜雪衣也不理睬,毫不避讳朝织锦道:“外头那人是京城银刀门分舵二把手柯为和,此人可信。”
“那不妨邀他们一起来听故事?”织锦笑道。
“正有此意。”
***
柯为和与邓宜阳听完之后,下巴都快惊掉了。柯为和倒还早有心理准备,知晓杜雪衣并非普通人,但向来憨直的邓宜阳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甚至怀疑织锦挟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