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朝太子一边的,他没必要这么惹事,恐怕其中有别的阴谋。”
“我这几天捎几封信去问问。”余玄度点了点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你......”杜雪衣刚开了口,却停住了。
“嗯?”
“没,谢谢你。”
杜雪衣一直觉得余玄度其实没必要摊这一浑水,但他却一直义无反顾地站在她身边,不惜惹上许多麻烦,甚至连问句为什么都没有。
她自然不会觉得他是因为什么家国大义才会来江南的,她清楚得很,余玄度此行,除了为了她,还能因为什么呢?
虽说不知他为何会喜欢上自己,但越这么想,她心中就越过意不去。
余玄度愣了愣,眸中尽是杜雪衣的身影,碧波之下藏着万语千言,然到了水面,却只泛起一阵连眼前人都察觉不到的涟漪。
忽的一秋风吹入院中,道观的院门被推开,继而是一阵叮叮当当的环佩相击声音。
“玉山表妹!”此人不是吴中友又能是谁,只见他两眼放光,激动地朝杜雪衣跑来,带得身上绣着大富大贵图案的宽袍大袖呼呼地响,“你醒了!”
“吴少也在这呢!”杜雪衣有些诧异,也没听夏橙说他还在啊。
“吵死了,一个个的!”院中树下传来如如道人不耐烦的声音,只见他扶着院中大树摇摇晃晃地起身,斜眼瞥见了杜雪衣,清醒了些许,“咦?玉山你醒啦?!!”
杜雪衣:“......”
见如如道人醒来,吴中友转而跑到如如道人跟前,语气带着埋怨:“月老大人,你不是说你能给人带来好姻缘吗?怎么,我今儿出门一个好看的姑娘都没见着?”
“胡说!要是一个好看姑娘都没有,你到现在才回来?”如如道人指指昏暗的天色,又指指吴中友,骂道。
他醉醺醺地往前走了几步,几度险些摔倒。
只见他带着五分醉意,指着杜雪衣:“再说你见了玉山,要找好看姑娘,哪有那么容易......”
吴中友顿时泄了气:“那也是。”
“月老?”杜雪衣好像想到了什么。
“是啊,月老庙那些人都这么叫我。”如如道人扶着石桌,在杜雪衣另一边的石凳坐下,又饮了一口酒。
“那之前可是荒庙,还是个远近闻名的不祥之地,传闻去那求取姻缘的,不会有好结果的。”杜雪衣说。
余玄度:“......”
“传言什么的,听着玩就行了。”如如道人摆摆手,面露得意之色,“前几月我刚好经过那里,看着挺舒服的就在里头睡觉,随手指点了一对私奔男女的姻缘。没成想后来他们居然成了,还拿了好酒回来月老庙感谢我,说我是真月老。”
“有酒喝,又能造福他人,何乐而不为......”如如道人说着说着,又趴下了。
“如如前辈是真的灵验啊!你们发现没,他一出现,你们两人,还有......”吴中友凑到杜雪衣和已经鼾声如雷的如如道人之间,指着专心练刀的夏橙,神秘兮兮地说道,“还有阿橙妹妹和怀无......”
杜雪衣、余玄度:“......”
杜雪衣拍拍吴中友的肩,语重心长道:“吴少啊,虽然这几天日子安逸了些,但你也别太过了。等柯大侠回来了,咱就得赶紧收拾收拾回淮州干大事了。”
“要等你养得差不多了。”余玄度赶紧补充道,随即收获了杜雪衣的一个白眼。
却见吴中友脸上毫无欣喜之色,反倒是添了几分忧愁,杜雪衣疑惑:“怎么了?这不是你的一直以来的梦想?”
“到时你们先回去可不可以?”吴中友眼神飘忽,看上去有些心虚。
“你还想不想当武林盟主啦?”
吴中友也不理会杜雪衣的冷嘲热讽,嘴里不知嘀咕着什么,转身便往厢房而去。
杜雪衣一头雾水,回头问余玄度:“他这是怎么了?”
余玄度这才朝她讲起吴中友最近的困扰:原来吴中友多年前就和林溟之妹林泠定亲,但后来林家家道中落,因而十分害怕吴家反悔。这次林溟在淮州遇见吴中友,就好像抓到什么机会一般,不住地讨好他,也是想提前赢得这个妹夫的好感。
而且据说这个吴中友的未婚妻林泠,已经从宁州出发,估摸着这几日就会到达淮州。吴中友这人虽然风流纨绔,但最怕的就是成亲了,所以巴不得不同那姑娘碰面。
“那不就跟你我一......样。”杜雪衣几乎是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已是不及。
余玄度眉头微皱,微微侧头凝视着杜雪衣。
杜雪衣干咳了几声,朝正练得起劲的夏橙喊道:“阿橙!这一动作已经很流畅了,你试下将刚才这几个动作连起来。”
“我们之间的婚约已经解除了,所以你不必担心。”余玄度撇下一句话便转身走进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