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入管府的教书先生,很容易就查到了。也不是什么新鲜人物,此人叫关锦书,在东城书院任职。在管小姐小的时候,就开始教导她琴棋书画。由于他谦卑博学,所以不止是管小姐,武城很多大户人家小姐,都乐意邀请他进府教学。要说他与管小姐关系不一般,实是有待查证。
刘捕快当时去拜见关锦书,文质彬彬,谦和有礼。他询问可知管府近日发生的事。
关锦书说道:“有所耳闻,是遭了窃贼。管小姐可还好?”
刘捕快回答道:“身体无碍,就是失了忆,恐怕一时半会儿会不记得之前的事情。”
关锦书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道:“我改日上门拜见。”
涉及到两人私事,刘捕快想问,又问不出口,此时实在是佩服平时师兄那厚厚的脸皮。上次去询问嫌犯,师兄问:“可是与那刘氏有私情。”就好像问有没有偷东西一样。刘捕快想想,师兄不愧是师兄。自己还得多磨炼磨炼。
刘捕快说完调查的情况,再喝一杯热茶,茶杯放下,问:“管小姐,是否记得此人。”
李疏钟哪里记得,只能模棱两可道:“好像有点印象。”
刘捕快起身告辞:“那管小姐,我便告辞了,待那关先生前来拜访,应该会有新线索。”
李疏钟说道:“刘捕快留步,还有一事相求。”
“请讲”
“此前说到有修士曾到府里,可否帮我查下是何人。”
“这简单。”
“那小女子就谢过了。”
“管小姐,你客气了。”
刘捕快前脚刚走,盈香就带着桂花饼回来了,李疏钟想着戏要做全套,立刻带着桂花饼出去追刘捕快。
为不惹人耳目,刘捕快常从后门进出。李疏钟追到后门,刘捕快欲迈步出门。李疏钟送上桂花饼,再将刘捕快送出门。
李疏钟转身回府之际,心里一惊,停住脚步。她刚才,好像看见浮天君了。怎么办,要不要假装没有看到?不行,要镇定,要自然,看到了就是看到了,管府小姐看到了不能直接回去。回去就是心虚了。
李疏钟深深吐出一口气,嘴角上扬,勉强捏出个微笑。转身看向浮天君。
浮天君一席白衣站在下雨的街道上,朦朦胧胧竟看得不太真切,真真有如天仙下凡般缥缈虚无。
该死!即使是过了这么久,李疏钟依旧逃不过这个白夜间的颜。
浮天君目光从远处收回,视线回到李疏钟身上。
李疏钟微笑道:“浮天君,你怎么在这里?”
浮天君一本正经地说:“闲来无事,四处走走。”
李疏钟腹诽:“闲逛刚好逛到管府门口?闲逛非要选个下雨的日子?闲逛也不可能谁都不带单独出来。”
“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了。”李疏钟欲转身回府。
“管小姐,白某初来此地,竟迷了路,认不得回去的路了。”
李疏钟再次深深吐出一口气,微笑道:“那我带你回去吧。”
李疏钟与浮天君并肩走在街道上,雨刚停不久,雨前收摊的贩夫贩妇们又不慌不忙出摊,街道上行人稀少,倒是另一种清净。
李疏钟的心可不清净,这浮天君可不是省油的灯,他到底有何目的,李疏钟有些猜不透。他们已经默默走了好久了,总得说点什么,在这种时候,管梦缎会说什么?镇定,想想寻常人家在这种时候会怎么做,想到!定是需要客套几句:“浮天君这是从何处来的武城啊?”
浮天君微微转头看一眼李疏钟,道:“武城南边有处密林,有人反应说最近常听见哭嚎声。”
李疏钟点了下头,想来也是,修士虽人前看着光鲜,背后常与邪祟做斗争。浮天君这次出行,想必也是为了任务而来。
浮天君接着说:“是尸变,那片密林里有片坟地,坟地里的尸体都不见了。”
李疏钟疑惑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尸变?”
浮天君道:“还未查明。”
李疏钟忽而发现不对,管梦缎一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听到尸变如此淡定,定得惊叫起,再嗔怪浮天君怎么可以与一女子说这些。现在表演还来得及吗?
李疏钟偷偷瞄一眼浮天君,倒是没有异常。应该是对凡者女子并不十分了解。
浮天君说道:“管小姐不日便要成婚了吧。”
李疏钟都快忘了这茬:“嗯,浮天君可愿来喝一杯喜酒?”
浮天君没有言语。
李疏钟觉得许是自己唐突了,且浮天君向来不爱凑热闹。此时沉默,应是不好拒绝。正欲开口。
浮天君道:“好。”
李疏钟真心有些看不透这浮天君了。走到桥边,闻到一股桂花香,混杂着雨天的湿润,格外沁人心脾。李疏钟忽而想到,转角处不就是刘婶儿家的桂花糕。此时正好是新出炉的时候,下雨天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