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峰,腐朽的牢房里。
众人麻木地看着兴奋着即将要把众人带走的领头人,这些人面色红润,气势十足,一看就是在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牢房内的一个小女孩惶恐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她依偎在自己的母亲身旁,“阿娘,我害怕!”
女人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她无力改变,只得拉住自己女儿的手,不敢让彼此分离。
“那个姐姐不会来救我们了对吗?”
女人一把捂住她的唇,“嘘~不要说话!忘了那些事儿,忘记了,就不会痛苦了!”
小女孩眼泪簌簌,只得认命点头。
一行人像是牛马一般被驱赶着前进,前方的道路明明灯火辉煌,可众人心里的感触却逐渐冰凉。
这条路,不是生路,是死路。
没有人会来救他们,也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命。
一群人亦步亦趋地走着,如同行尸走肉。
宋清看着眼底的闹剧,她在老寨主耳畔小声道:“我从密室里取出的母蛊不对,药方已经被人给带出去了。现下,只有那母蛊,还是个隐患。”
老寨主面不改色,他并没有看向她,只是目视着那老道的一举一动,“时也命也!”
宋清瞥了他一眼,“寨主放弃了?”
“时至今日,还能怎么办呢?”当初他们不信命,落草为寇成为了这青峰寨的匪徒,虽说许多错事并非他们的本意,可助纣为虐又怎么不算错。一因一果,一饮一啄,皆是天意。
走到今天,冥冥之中都是有定数的。
无关想与不想,愿与不愿。
“观其态势,对方在今夜势必有所行动。你看他的表情,我从没见过他如此兴奋过。”与敌人相处久了,他们既是仇敌也是陌路知己。
他当然懂得此人内心的龌龊与兴奋。
这是一种即将解脱的激情。
“寨主,我观宋姑娘的意思是,她已经找到了母蛊所在之处。”花间目光沉沉,面色不改但话里话外无不担心着。
老寨主身形略微佝偻,他目光里跳跃着闪动的火苗,可眼底却是无尽的漆黑,“祭祀时,所有人都要在场,不能离开!”换言之,她们没有行动的机会。
宋清却笑了,“这人,莫不是想同归于尽。”
寨主眉心一跳,“你是说,东西在他身上?”
宋清巡视着周围,“在他体内。”
以身饲蛊???
老寨主想明白后愈发颓然了,所以……他们又如何能取得母蛊呢?
他难以想象,是怎样的深仇大恨,竟到了如此田地。这世上有疯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要命的疯子。
这种人,又有什么能牵制住他呢?
但凡给他寻到机会,没等他们动手,说不定人已经没了。
花间敛眉微蹙,也在考量自己直接动手劫持的可能性。
她不禁看向宋清:“宋姑娘可有把握?”
宋清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了老寨主一句:“寨主,二十多年前,或许还要往前数,西南可曾发生过什么不公或者大事件?”
意料之中,“当年?当年饿殍遍地,处处都是大事,处处也是小事。”怎么说呢?
只有死者的家属才会觉得过去难熬吧!
太多了,多到觉得,当时不过是寻常。
没能得到一个方向,宋清的脸色也逐渐凝重了起来。
在当下的这个时刻,她甚至会觉得,就到这儿吧!不要再深究下去了……
该是怎样的凄惨离奇,才能让这场潮湿浸透时光多年久久不散。
她抬头望了一下天,乌云遮月,天光尽无。
“等会儿宋姑娘,你见时机不对,就自己赶紧走吧!以你的本事,应该不难!”
花间不语,只是默默听着。
宋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可能不太行!”
?
二人心中不解。
宋清如实道:“我夫君来了。”
宋清看着来人,橘黄的火光之间,是他冷若冰霜的脸。
他伪装得很到位,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现在是看送无名峰祭祀品的看守,长刀在手,姿态泠然。
他平日执笔握书的手,现下竟持起了刀。
看着是狠,就是不知有没有三分武力值。
外围王佑收到有人去往无名峰的消息,他们在这群人折返的必经之路上将看守尽数拿下。
便就是‘祭祀品’都被一一换成了他们的人。如此,才能万无一失!
老寨主目光微觑,他眼里眯着缝,借着火光勉强将人认出,虽然能死在一块他很欣慰,但……这人未免也太多了吧!
春花是畏缩着身子窝在祭祀品那一堆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