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祖上确实略有建树,对咱岭南的各种兽类都很熟悉。”
张勒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这事既然难以定夺,那二位便进行比试吧,反正江姑娘方才说的大义凛然,定会把药水贡献。”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获胜,比试的内容,是通过试验田和鸡圈上的兽类各种痕迹,推断出是岭南的那种兽类。”
全程,江乐安都插不上话,她很不甘心。
听了这狗屁倒灶的话,江乐安咬住后槽牙,听着有逻辑,但却没有道理。
既能药水专横地全挡住兽类,那就不需要找是哪只干的了,这么做是想把猛兽抓来下大狱吗?
张勒明明就是知道,她自小养在京城,认识兽类都是从图书上了解,虽看得多,但实战经历太少。
更何况,岭南之所以被称为流放圣地,很大原因,便是因为这深林广饶,瘴气相迎,各种兽类层出不穷,都不是常见的。
偏偏,他为县丞,而自己不过是流放之人。
老伯他们也觉得不公平,想求情,但张勒明显不给机会,交代完后,便施施然转身。
黄规全大喜,也屁颠颠美滋滋地跟着一同离去。
江乐安驻在原地没动,裙尾飘动,显出几分落寞。
乡兵散去,李凌赶忙迎上去,“江姑娘,咱们先回去想法子,免得被有心人做文章,这县丞也真是拎不清。”
江乐安嗯了一声,她打算先回爹爹的宅子,便和李凌分开。
江父远远地便在家门口侯着,来回踱步,神情焦急担忧。
抬头总算见到外出的自家女儿,他吁出一口气,刚想数落,却又敏锐地发觉她灰白的面色,怒气散了大半。
进了正厅后,江父扭过头不看她,老大的人了还和个小孩一样,赌气道:“还知道在深宅里有个爹爹呢。听张嬷嬷说,你一大早便出门了?还去拿着招安贴给人朝廷拿主意,好大的胆子。”
等了好一会,江父脖子都扭得酸痛,也没等到女儿的回话。
他去偷偷瞥时,正巧对上女儿淡漠的眼神。
“爹爹,您是被张嬷嬷蛊惑,还是本就觉得女儿必须在闺阁里待着,什么都做不了?”
“女儿得做些什么,阿娘还在京城被太后扣押,深陷茨棘,您要引颈受戮,要苦苦等待,可女儿等不了。”
平淡的语气说出出格的话,让江父恍若隔世。
这还是他那个乖顺谨持至京中都人口称赞的女儿吗?
似是下意识的,江父说出了句自己都后悔的话:“你不安分,还从这忤逆父亲,诋毁傅母,不孝女!”
江乐安心神俱疲。有些时候,枷锁扣上的规矩该破还得破,话不明说便会一直拖着,腻歪好多时间。
“父亲,咱们都好好冷静一下吧。”
话落,第一次忤逆犯上的江乐安便慌乱地出了大门。
日头毒辣,出现的苦夏难耐,刺得江乐安昏昏沉沉的,她觉得眼睛酸痛干涩,很想流泪。
但她选择了自立,不会再为这种事流泪了。
回了租的院子,院内种了颗菩提树,树干顺平,鸟不筑巢,风动绿叶,叶不沾尘。
正盯着菩提树思索该如何应对时,突然被身后的一只大手捂住口鼻,全身都被禁锢,整个人被带入屋子里。
江乐安惊惧,用力掰了掰这人的大掌。
嗯,没掰动。
同这人紧贴,素白的衣裙被染上艳红的血,鼻息贴近脖颈,有些发麻,痒得喉咙里不自觉发出轻哼。
借助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微弱光芒,江乐安被放开右手,她明白了意思,拿起笔,言简意赅地写下:“我是江乐安,曾经的平阳侯之女。”
说爹爹现在的官职他肯定不知道,况且这个人便是她方才救下的皇家之人,定能明白的。
身后的力道松开,江乐安缓过气来,瞧向身后人。
他身着圆领长袍,很普通的衣衫却被他蓬勃的胸肌撑起,是个衣架子。
眉骨硬挺,眼眸锐利清透,肤色惨白,是个冷然的俊俏公子。
二人都安稳地坐下来,她斟酌问道:“这位公子,您的名讳是?”
面前的男人扬起唇角,有些凉薄,“江姑娘,见到我的玉牌了都,莫要装模作样,我是给当今天子到各地选妃的花鸟使,名为白游。”
江乐安假笑地奉承。
都沦落至此了,一句谢谢都没有,可真够高傲狂妄的。
但其实,顾影不叫白游,也不是什么花鸟使,他便是被太后刺杀的当今帝王,白游只是他身边侍卫的名字。
似是感应到江乐安所想,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神情,摊开手,“罢了,不论目的如何,你也算是救了我,想要什么赏赐?”
江乐安标准的笑容差点没绷住。
什么怪人。
虽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