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倒的茶具碎片安静的躺在因为年久失修,开始泛着裂痕的木地板上,并染上了棕色的咖啡渍,以及一些粘稠的东西。
好在室内的灯光比路灯明亮些,让烟穗能够清楚地注意到,那些粘稠的东西大概率就是已经——干涸的黑色血迹。
顺着血迹的流向看,往前靠左边的房门正半敞开着,夜风正吹得门来回吱吱作响。
烟穗朝着左边轻声走着,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动静,虽然她预感这也许就是那个hr的血迹,但是也许她只是受伤了,还有一线生机。
虽然眼下这种情况她更应该逃跑,但是在这种荒无人际的数量和地理位置劣势下,她一定早就被盯上了,与其胡乱逃窜,不如主动暴露。而且按
照目前的情况推测,既然对方在等她落网,那大概率是个人作案,对付一个人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烟穗的大脑快速思考着,而整个屋子的声音也越来越静,她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回响在空荡的黑暗之中。
沾着血迹的门从外面被轻轻推开——烟穗在门口见到了屋内一双正瞪大看着自己的眼睛。
她的的眼睛似乎是因为惊恐而瞪大着,嘴角和全身都被胡乱缠上了零落的绷带,好似一具不该动弹的尸体,但与烟穗对视的那一瞬间,她的脑袋疯狂抽动起来,好似在示意她不要前进,眼神在她与她的右边不停地来回转动。
烟穗知道,这个凶手,还在这个房间里。
面前女人的身上某一处还在不停淌血,她注意到,一直有血从她的小腿处继续慢慢流出。
她注意到女人的腿已经紫了一大片,于是她冲着女人微微点了点头,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慢慢开口道:“你好,我是来这里面试……”
就在一只脚踏入门扉的一瞬间,烟穗立马微微低下身子,拿起书包用力挡住了左边突然冒出的黑影的腹部。
眼前的黑影似乎一下子吃痛,捂住腹部后退了几步后,烟穗又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狠狠砸向了黑影的脑袋,这下他直接眼冒金星地躺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烟穗快速跑到女人面前,一边注意着黑影的动作,一边替女人解开绑住手和脚的绷带,然后撕开女人脸上的绷带,所幸那个黑影似乎真的被砸晕了。
“你需要马上止血……”烟穗说着,用剩余的绷带对着女人流血的小腿做了简单的包扎,转而正想要搀扶起女人,却发现女人却用着诡异的微笑正看着她。
她的微笑越来越深,烟穗注意到她的喉结正一下下滚动着,于是马上反应过来,难道她,不,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但是为时已晚,随着一阵强烈的痛感刺入烟穗的后背,她感受着体内滚烫的雪正随着冰凉的刀尖涌出。
背后传出淅淅索索的声音,她艰难地转身,看到了黑影也同样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正往墙角里狠狠缩着。
果然,她还是那么倒霉,竟然认错了凶手。
这下好了,不用写那篇走进神学了。但是,刺痛感让她快速回忆着自己曾这么努力地走过这孤身一人度过的十九年,她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强烈的求生本能。
此时,满月丰盈,巨大的阁楼塔顶,猎手瞄准了今晚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