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散开,传来了子越温柔熟悉的声音,“贸然前来,不知道有没有打扰烨哥哥休息?”
魔帝看了她一眼,连胡乱敷衍都懒得,直接问道:“何事?”
子越入了殿才看见榻上的司漓,白皙的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脖颈处更是多了几道深浅不一的暧昧红痕。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目光审视间,脑中飞快的猜测着,便是这多看了几眼沉默不言的安静,立刻引起了魔帝不满。
凤眸携带一丝寒芒冷冷的扫来,他皱眉:“无事退下!”
好事被打断本就不爽,来者还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若非是昔日部下的女儿,魔帝早已将她拍飞。
子越被批评后才说了来意,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直说的魔帝皱眉更深,脸色更寒。
“我担心烨哥哥的伤势,这才来问询。”子越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捏在指尖,“这药虽不能令烨哥哥直接恢复神力,但也能起到相助的作用。烨哥哥是为我受伤,子越理当……”
“子越!”鬼公主越说抖的事情越多,魔帝的脸色也随之越来越难看,“话多!”
凤眸睨了一眼她手中的东西,光泽流转间,药丸瞬间滚落在地,魔帝眼中闪出怒意,语气冷漠至极,“区区云泽,怎配吾用药恢复神力!”
“可是哥哥是用神躯为我挡了一击,神体受创,子越自责不已,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烨哥哥收下,免去我心中的愧疚。”
“既愧疚,为何一直胡言乱语?还不退下!”魔帝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直接开口赶人。他连宠幸夫人都尽力克制着,不敢叫她瞧出半点端倪。好家伙,这子越一来,全给他吐出来了。
魔帝颇为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背对着司漓,不敢回头,不敢面对夫人。
直觉告诉他,要完。
司漓茫然的目光在这两人之间来回穿梭着,从开始的不可置信,到后来的深信不疑,总算叫她听出点东西来了。原来这色魔的反常是真的,他受了伤,还是为了鬼公主受的伤。
她越听越不痛快,只觉得心中酸涩,有怒无处发。
子越撞上她的目光,又迅速的低下头去,咬了咬唇,小声道:“上神,是我的过错,令烨哥哥受伤了,还要劳上神好生照顾。”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砰的在司漓心里心中炸开了。她从榻上下来,走到魔帝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两声:“陛下受伤了?”指尖捏住绸缎下的肉,狠狠的揪起,她阴阳怪气的说,“刚才体力那么好,我看伤的不重,是公主多虑了。”
夫人又掐又揪,冷嘲热讽,威胁警告声声入耳,手臂上微微的酸麻感一阵一阵的钻入心尖,魔帝却罔若未觉,垂眸瞅她,忽然弯起嘴角,浅浅笑了笑:“未尽全力,你已觉得体力好?”他抽出手,搭在她的肩头,将她搂入怀中,俯身在她耳边放低声音,“下次让你试试全力以赴的。”
司漓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陛下,我不是这意思……”
魔帝收起笑意,懒懒应一声:“嗯?”
散漫的模样气的司漓直跺脚:“陛下不知羞耻!”
“羞耻?”魔帝微微挑眉,意外了,“名声大噪的荧惑神君也讲羞耻?”
司漓语噎,懊恼的别开脸,赌气不说话了。
魔帝捏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过来,低头望着她的眼睛,旁若无人的说:“夫人方才喊得太大声,销魂蚀骨,令吾忘记羞耻为何物。”
明目张胆的调戏,完全没把子越当个人。
虽然,她本来也不是个人,但好歹是个鬼界公主,如今却被这两位打情骂俏的神无视,好像上赶着来找不痛快一样。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药丸,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再傻也能听出他们口中所说何事,她在殿外的结界处等了好久,以为烨哥哥是在修炼,却不料人家在里面翻云覆雨,做尽了快乐事。
事毕,还要当着她的面大秀恩爱,说些言辞露骨的话。
一瞬间,子越的心好像撕裂般,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令她手脚僵直,连离去的力气也没有。悲伤从内到外,层层涌出,将她笼罩其中,很快,泪水就模糊了那两个紧紧依偎的身影。
魔帝的调戏换来司漓拳脚相向,她踢了踢色魔的小腿,觉得不过瘾,又挥起拳头砸向她的心口,“陛下再胡说就不理你了!”
“胡说?”魔帝不以为然,撩了撩她耳边的碎发,贴心的为她挽至耳后,口中却分寸不让的逗她,“方才是谁在吾耳边哭着告饶,说……”
“陛下!”司漓脸红的快要烧起来,赶紧踮起脚尖捂住那张胡言乱语的嘴。
他的提醒令司漓再一次想起刚才难以言喻的画面,和在他身/下时句句羞涩的对话。
羞赧的模样宛如风中怯怯等待绽放的桃花,柔嫩剔透,纯净无暇,让魔帝忍不住要一亲芳泽。他拉下司漓的手朗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