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1(1 / 5)

苍白的天空。铅灰色的云块。雨将落未落,气压低得像一道伏笔悬着重量。泰晤士河畔行人步履匆匆,厚重的云层透不出一丝阳光,唯有低飞的海鸥时不时发出几声嘹亮的鸣叫。它们煽动翅膀的声音像学生课桌上抖动的碎纸屑。

若是有人无心抬头,寻找隐藏在云层中的太阳,他将一无所获;除了极少数,懂得辨认超自然痕迹:天色俄而分外阴沉,高空中迅疾地划过一道闪电似的黑影;云层搅作一团。只见那道黑影渐渐融入透明的天空,朝西南方向去了。

这道黑影由四匹瘦骨嶙峋的长翼黑马和一架样式古旧的马车组成。一名身着灰呢大衣、头戴窄檐礼帽的男人驾驶着马车。他神情严肃,双手紧握缰绳,纵使车身气流汹涌,男人的帽子也还是纹丝不动地扣在头顶。

车厢里坐着两名女士。其中一位一头金发梳得一丝不苟,在脑后盘了个结实的发髻。她的衣着打扮与驾车的男人相似,连脸上的神情都如出一辙。魔杖则藏在袖口,被她牢牢握住。

与她面对面坐着的,无疑就是金发女士警惕的对象。对方显然更加放松,背靠马车座椅,双腿交叠,靴尖还上下摇晃着。

马车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四只车轮平稳地落在地面上。金发的傲罗实在难耐好奇心的折磨,忍不住开口道:“……斯托皮亚小姐,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做了那些事吗?”

“哪些?”

傲罗犹豫了一会儿,斟酌着词句,好像它们此刻是需要精心调制才能从壶里淌出来的茶水,唯一的目的只是为了赢得食客品尝后礼貌性的一句“不错”。

“呃,就是报纸上提到的那些。他们说你加入了格林德沃。”面对德安妮丝,不管过去多久,伊芙·卢森特还是会感到紧张。握着魔杖的手指拢了拢大衣的领子,好像对方身上的寒意冻着她了一样,在德安妮丝朝她投来第一道视线之前,她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但德安妮丝只是笑了笑,满不在乎地答道,“如假包换。”算是承认了她的指控。

实际上,针对她的审判,巫师法庭的判决早在一周前就结案了,剩下走流程的部分只需要执行司按规矩办完,没有人提出异议,就像葬礼一样。

好巧不巧,押送德安妮丝的活正好落到了新晋的年轻傲罗卢森特身上。她和搭档,乔治·布朗,都是同期毕业生里的好手,司里相信她的能力和态度,不会因为与德安妮丝是旧识而误了任务。

德安妮丝被收走魔杖,脖颈和手腕上都箍着细细的金属环;其表面流淌着金色的魔力,一刻不停地绕着金环打转,是邓布利多亲手戴上去的。

她安静地坐在马车里,凝视着窗外。若不是卢森特搭话,她能一直保持缄默,直至旅程的终点。

也是,卢森特想,她又能指望什么呢?热络地和她这个监视人叙旧?自从德安妮丝毕业后,她们的联系就少得可怜,在写信和寄信之间,她总是选择了撕毁信封,猫头鹰送到德安妮丝手上只剩一些无关痛痒的节日贺卡。德安妮丝不常回礼,总是想起来了才在节日过后派去猫头鹰,好像她是日程表上写下过,但优先权并不高的一项待办事务。

卢森特叹了口气,收起了话茬。如果威森加摩不再改判的话,她有的是时间。

马车在一座黄白相间的格鲁吉亚式建筑前停了下来。这是一栋普通的伦敦公寓,对称的外墙、方正的结构显得有些过时,墙面上装饰着希腊风格的浮雕,门廊布置得郁郁葱葱,一些碧绿的爬山虎沿着墙壁和棚顶垂了下来。

虽然傲罗已提前检查过这栋房子:保护和禁制都很完美,驱逐麻瓜的咒语也无可挑剔——他们是在对邓布利多教授的连连低叹中完成这项作业的,但德安妮丝对它的熟稔还是令他们惊讶。

只见她径直走进花草葱郁的门廊,从一只倒扣着的花盆里摸出一把钥匙,拧开了大门。

百合的芬芳。露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德安妮丝脱下大衣,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它满不情愿地抱怨一声,非得德安妮丝瞪它一眼,这老古董才动动手指,把她的大衣和其他明显大上一号、属于男士的衣物一起收挂起来。

卢森特侧过身,让拎着德安妮丝手提箱的乔治·布朗通过玄关。过了一会儿她才完全适应屋子里的光线,百合的气味总是令她难以忍受。

看起来屋子的主人特地回来过一趟。这束百合是新的。

卢森特四下打量这间屋子的内部。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样了。会客厅里的银烛台、水晶摆饰和拆信刀都收了起来,换成了零食盒子和松软的抱枕。沙发上堆满了五颜六色的针织毛毯,茶几上整齐地叠着几份当日的外文报纸。很多的书。用不同文字写成的,从麻瓜英雄史诗到希腊占星研究,五花八门,似乎生怕访客感到无聊。

可德安妮丝看也不看一眼,接过乔治·布朗手中的行李箱,搁在那些熨烫过的报纸上。她刷一下掀开行李箱,在里头翻找着什么,甚至把东西全倒了出来。都是些私人物品,衣物、账簿、占卜用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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