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轰顶的感觉是什么，大概就是她此时此刻的感觉。
“你...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叶思嫣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连忙拍拍他的后背。
“回答我。”这次他很强硬，非要缠着她得到答案才肯罢休。
叶思嫣有股无名火正在腾腾燃烧，下意识掌中翻涌着毒气，正欲开口，却听到他叹了一声，“这种时候，你确定要与我动武吗？”
“说实话，我打不过你。”她收敛毒功，却并未放下对他的警惕。
“那么回答我，这五年你可有想过我，哪怕一瞬？”他捧起她的脸，绝美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和期待。
“一瞬间倒是有，”她很诚实地回答，“我本来以为你看了信会和我老死不相往来，或者来找我算账，让我赔你徒弟的命。”
谁知道他语出惊人，一来就问自己想不想他。苍天啊，他真的是原书那个高高在上不染世俗的男主角么？！
这不是他想听的答案，但此刻对他来说已经足够。
“跟我回去吧。”
叶思嫣猛地推开他，“不可能。”她花费了那么多心思，那么多努力，才终于离开了那凌霄宗。
她怎么可能再回到那里去！
绝不可能。
“因为他？”他的神色渐渐沉了下去，“你喜欢他？”
叶思嫣很快反应过来，那个“他”指的是弃拂衣。弃拂衣刚刚受了伤，现在不知情况怎样...
“不是因为他，不是因为任何人。”她想起最初待在凌霄宗的那段时光，她承认自己受到过凌霄宗的庇护，受到过来自他或者其他人的恩惠。但她同样记得清清楚楚，他们不信她的时候那副质问的嘴脸，那些小弟子对她的言语暴力，容屿把她丢在山里独自历练，慕寻给她的致命一击...
有些伤害，并不是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可以轻松揭过。更何况，她从没收到任何人的道歉。她不提这些事，不代表她不介意。她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她也会委屈、难过和害怕，更会趋利避害。
“那是为何？”
“我讨厌被束缚，讨厌凌霄宗的五千门规，讨厌每天做着毫无意义的事情。况且，我的身份你已经清楚了，我不是你的小徒弟，你之所以对我放不下，只是因为你一时间接受不了真相，甚至对她心怀愧疚，想把那份愧疚转移到我身上来。我想说，你真的不必这样。”她与他视线相对，“如果你真的想弥补，不如去找她的转世，帮助她此生过得如意。”
他的眼尾微红，不可置信地望着对面的人，一种从未体会过的痛楚从心口蔓延开来，“我会弥补她，但我对你并非...”
“事不宜迟，您还是尽早行动吧。”叶思嫣见到他这幅模样，倒是也不忍心说过分的话，只当他是失去爱徒的可怜师尊罢了。
“叶思嫣，”他郑重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眼里有一丝挣扎，“听我把话说完。”
她觉得有些不妙，为什么他要叫自己的全名？不对劲。
“你是你，她是她，而我喜欢的那个人，只有你而已。”
叶思嫣目瞪口呆，“喜欢”这个词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有种莫名的诡异感，可他本人完全察觉不到，又继续说道：
“也许从你喝醉酒那一次，我才真正想了解你、靠近你。”他走近一步，“而越是了解你，越难以自拔。你冰雪聪明、坚毅勇敢、爱恨分明，你是我漫漫人生中遇到过最鲜活的人。”
她的瞳孔震了震，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是怎么回事？！！
“啊，这个太突然了吧。”她试图组织语言，“我的确很优秀，你也很不错，但是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差距有点大吗？”
意清绝看了她半晌，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觉得自己年龄大？
可是，他才一千岁啊，他是修真界最年轻的大乘期剑修，其他大乘期少说也有两三千岁。而她可能...只有几十岁，那的确太小了。
气氛忽然尴尬起来。
叶思嫣看了看他，又往地面看了看，只听到他又说，“当你一千岁的时候，我两千岁；当你一万岁的时候，我一万一千岁；当你十万岁的时候，我十万零一千岁。你瞧，年龄不会是我们的阻碍。”
她认真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但是，我可能活不到十万岁啊。”她直白地说了出来，“如果我活到几百岁的时候，忽然走火入魔或者被仇家追杀又或者被天降横祸弄死，又该怎么说呢？”
“有我在，我会保护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魔力，“然后我们一起活下去。”
望着这张完美无瑕的脸，她竟然有些恍惚，这可是高岭之花的绝顶美人啊，她真的要拒绝么？要知道这种人最容易黑化了，危险指数爆棚。
“我现在脑子很乱，你总得让我好好想想吧。而且你一来就打伤了弃拂衣，我还不知道他受了多少伤，我要下去看他了